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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風快要不行了……”
黑裡程頓時像被雷劈中一樣,腦子裡一片空白,耳朵裡在消化著小舞之後說的阿風得了尿毒症……現在已是晚期快不行了……在廣醫二院……你快回來……
機械的他連忙轉身就打車去了機場,忘記和楊霍交代,忘記拿行李,就連楊霍在他身後喊問他去哪裡,他都聽聞不見。到了機場坐上了最近時間回廣州的班機,這一路上感覺自己像沒了心一樣,說不出哪裡痛,麻木的都不知自己在做什麼。
就這樣麻木的飛回廣州,麻木的下飛機後又上計程車,就這樣麻木的來到廣醫二院,走進了有著風,這個他今生最鐵的哥們的病房。
還沒進去房間,裡面一聲聲的哭泣就傳出門外,黑裡程當它是自己的幻聽。機械的推開門,裡面所有的人都抬起眼看到了他,小舞看他才趕到,撲到他懷裡就猛捶他胸膛,哭著責怪他來晚了……你怎麼可以來晚……來不及了……你該死的怎麼可以來晚……怎麼可以……
黑裡程此時的耳朵裡聽不進一句話,眼睛一動也不動的只會注視著躺在床上的風。放開小舞,緩慢的來到床邊,彎身貼近風的臉,就像看到他午睡的樣子,表情也前所未有的安詳。在白色被單下找到了他的手握住,風似乎也在回握著,緊緊的且冰冷。另一隻手拂向風的眼,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開啟他的手,他睡眠輕,有個風吹草動都會驚醒。可這一次,他睡的最實!
像突然從迷夢中醒來,黑裡程醒悟了這一切不是幻覺,不是他自欺欺人的認為是老天給他開的玩笑。再也忍受不住,後退幾步攤在了椅子上,如果對面是牆,他恨不得就這樣撞暈過去,一種巨痛壓的他直不起身,臉埋在手掌裡,淚,如雨下。
從此以後,黑裡程的手機一天24小時開機,身邊也總會帶著另一塊充滿電的手機電池。幾乎每天都給家裡一個電話,一週或兩週就會帶範美人回一趟家。在過後的風的葬禮上,他看到了從香港趕回的小舞,一直陪在風身邊的大飛,已經定居在珠海的老關,不知從哪個城市飛回的南山,和瘸著一條腿也從福建趕來的平子,就連身邊的家姐都痛哭的傷心欲絕。
看著這些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黑裡程鼻酸的罵自己真的是疏離他們好久了,什麼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什麼大家現在有很多都不在一個城市,什麼好朋友是不在乎朝夕相處的,什麼心中只要有朋友的這份情就好……這些都是放屁。
人的生命竟是如此脆弱,他的心也竟是如此無情。如果他及早關注到了風的病情,可能在他最後的日子裡,會陪伴在他左右,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悔恨的一輩子都會責怪自己。想到幾個月前他還打電話給身居江門的風,如今短短的時間裡兩人竟是天人永隔。
黑裡程病了,他真的病了。送風走了後,以後的幾年裡,搞的他一想起來,心裡仍不舒服。一股火上的,原本被範美人喂胖出的20斤肉,也又掉了回去。公司要開闢另一條線的事,他也沒了心思去拓展操作,的確消沉了好久。
小舞坐在對面望著他,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總喜歡和自己逗嘴的男人,感覺到了他心中的愧疚和悲傷,風的離去,他真的是比任何人都來的傷心。
“阿里,振作點,我想阿風就是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他才會不把病情告訴你。其實他騙了我們所有的人,他也不讓我哥和我們大家說,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他不希望我們知道後,為了他傷心難過。”
小舞伸手抽出了夾在黑裡程手裡快要燃盡的煙,按熄到菸灰缸裡後,抬手蓋在了老黑的手背上。黑裡程一句話也沒有說,覆手過來握住小舞的手,指尖無意識的撫摩著掌下的光滑柔嫩。
許久後,黑裡程輕聲開口:“你在香港還好嗎?上一次到那兒都沒來的及去看你。”
撤出了老黑掌中的手,小舞從包裡翻出了‘KENZO’香菸,抽出一根優雅的點上。
“還不是老樣子,我決定要調回來了。宇航這邊走不開,一時半會也回不了香港,我厭倦了兩人聚少離多的日子,剛好廣州這邊策劃總監有空缺,我和RICH做了申請,他答應我會考慮看看。”
“也好,雖說在總部前途無量,但女人到什麼時候,感情都是最重要的。回來吧,直到風走,我才感覺到咱們這夥人越來越少,也越來越遠了。再說你和宇航拖的也夠久,趁早把婚事辦了得了。”
“這夥人其實還是很近,只不過是你離我們遠了,一個範美人就把你迷的暈頭轉向的。切。”小舞吐了口煙,不屑的白了眼黑裡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