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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渡津接過筆,粗略地掃了一眼,果然又是張病危通知。
在護士指引之前,他已經熟練地找到了簽字的地方,那護士又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你不知道,很多人就這麼把半死不活的病人扔這兒自己跑了。”
沈渡津聞言一怔,機械地點點頭,在簽字末尾點上個點。
感受到沈渡津的僵硬,那護士又解釋一句:“我不是在說你啊。”
這是指著他鼻子罵完了還狡辯不是在罵他?
“我不會的。”是真的不會,真想的話,也就不會留到現在了。
那護士也不是想聽他表決心,拿到了他的簽字就走。
直到搶救室的門再次徹底合上,周遭都完全靜下來時,他才掏出手機。
微信裡,前僱主給他發了一大段文字。
沒什麼好說的,字裡行間都是歉意,沈渡津不明白有什麼好道歉的,明明工資也沒少他一分一毫,還縮短了他的上班時間。
她對不起的只有lulu。
粗略掃完一眼,他繼續往下翻,見有一條新發的。
【前幾天聽你說已經聯絡好了下一家,是確定定下來了嗎】
他回了句:【是】
那頭秒回:【真的很抱歉】
【真的不用再道歉了】
沈渡津不太喜歡這種反覆拉扯道歉的感覺,他只覺得這種失業的感覺很突然。
那頭“正在輸入中”戛然而止,過了許久都沒再回,總算是徹底安靜下來。
其實他作為訓犬師,脫敏時間並不亞於他訓過的犬。
迅速走出上一段感情的方法是開啟下一段感情。
與感情類似,他不該繼續沉湎於上一段工作,而該好好計劃下接下來的安排。
那些已然成為往事,他的時間被徹底空出來,不做些什麼似乎浪費。
他當然也能選擇多休息幾天,只不過條件不允許。
沈渡津在腦中飛快地算了算接下來的各種開支花銷,似乎是感到不可思議,又無法相信般開啟了手機計算器。
半晌,手機螢幕徹底暗下去,藉著螢幕,他得以看見臉上那一抹苦笑。
不猶豫了,他抓緊時間給盛閔行打了電話。
那頭很久都沒有響應,久到沈渡津想先一步結束通話。
“什麼事?”結束通話的前一秒,盛閔行終於接起,他聲音裡透著些鼻音,看起來還沒清醒。
沈渡津有些驚訝:“你在睡覺?”
盛閔行用力搓了把臉,深吸一口氣:“凌晨三點半,我不睡覺的話,該幹什麼?”
他這才後知後覺盛閔行還沒回國。
“你還在d國?”
“在,”清夢被擾,盛閔行多少有些不耐煩,“你打給我什麼事?”
他沉默了。
盛閔行總算清醒了些,用起了激將法:“有事說事,沒事我掛了。”
“有事。”果然被激到了。
“我想也應該是有事,難得見你給我打電話,”盛閔行好像挺高興,“總不能是半夜三更把我叫起來談心。”
對面人貌似自作多情,沈渡津拆穿道:“我這裡是下午。”
“我是想跟你說說工作的事。”他又說。
盛閔行心中警鈴大作,前一秒還洋溢著笑臉後一秒就陰翳無比。
他語氣不好地問:“你想反悔?”
沒等沈渡津回答,他又說:“可字已經簽了,現在反悔的話,你是要賠付鉅額違約金的。”
他甚至想把話說得更重,試圖以違約金的具體數額逼迫沈渡津知難而退。
“我沒想反悔。”
“嗯。”盛閔行滿意這個答案,一顆心稍稍落回去。
沈渡津:“我想——”
他話說一半留一半,盛閔行那顆還沒完全落回去的心吊得比之前還高。
“想提前上班。”
盛閔行徹底放心,不是不上,也不是無限期推遲上,是提前。
“行,”他聲音不自知地變歡快,尾音都有些上揚,“有償還是無償?”
“當然有償。”怎麼可能給你白打工。
等待未知的答覆,他說完心跳便微微加速。
盛閔行很爽快:“行,你說什麼時候。”
一連兩個“行”,正常人都聽得出來他樂意至極。
沈渡津糾結了一會兒:“你什麼時候回國,我們需要先簽份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