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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先問問眼前人。
但開門見山終究有些困難。
他思慮良久,先挑了個軟柿子捏。
沈渡津坐在旁邊,不明白他怎麼突然看起來煩躁不已。
他只看見盛閔行不太耐煩地東摸西找,最終拿起手機胡亂摁了幾下。
電話是撥給陳瀚的。
陳瀚在早上六點接到他老闆的電話十分不知所措,甚至以為自己一覺睡了一天一夜,然後老闆忍不住打電話過來對他劈頭蓋臉一頓罵。
然而手機時間和外面的天色告訴他,現在真的才剛過六點。
不是他的問題,是盛閔行有病。
他掩著朦朧睡意,用十秒的時間調整出工作狀態,畢恭畢敬道:“盛總,有事嗎?”
“你派去盯著復縉的那幾個人怎麼回事?”盛閔行沉聲道。
陳瀚那頭突然安靜,似乎是在喚醒這部分記憶,許久才冒出一句:“我去查查,十五分鐘內給您回覆。”
“儘快。”盛閔行滿臉黑線地結束通話電話。
旁邊的沈渡津默默地看完了全程,包括他差點發作起來對著電話破口大罵的樣子。
陳瀚的回覆很快便到了,他沒打電話,而是直接以微信的形式發到了盛閔行的手機上。
是意想之中的答案。
陳瀚不知從哪裡找的人,拿了錢不辦事,一開始還盯得很緊,時不時有訊息傳來,但好幾個月過去無事發生自然而然也就疲了,一個兩個的都慢慢放鬆警惕,今晚出事前那哥幾個甚至還組了個宵夜局。
盛閔行好不容易才分心將這長篇大論看完,陳瀚至少認錯八回,越看盛閔行臉越黑。
陳瀚不打電話的原因貌似也找到了,他怕被自家老闆在電話裡就開掉。
想到這兒盛閔行臉色更是不好。
他看了眼旁邊的沈渡津,沉默著糾結良久,終於開口道:“這次是我的疏忽。”
秋冬的清晨六點還見不到太陽,天穹中飄散著淺灰色的薄霧,混合著暴雨過後的潮溼氣息,看得人呼吸都變得沉悶。
一整夜的時間讓人很沒有概念,沈渡津甚至以為一切發生在夢中。
沈渡津疲憊地“嗯”了一聲:“沒事,也不算你的問題。”
他從剛才開始就抽了張紙,不停地擦拭著手上風乾的血跡,用力之大以至於周邊面板都紅了一圈。
許是邊開車邊檢視陳瀚的訊息讓盛閔行眼睛有些眩暈,他莫名煩躁起來。
沈渡津不該如此平淡,至少也該有些責怪他。
“我明天會交代陳瀚換人。”他承諾道。
沈渡津抿唇又鬆開,反覆半晌才道:“其實……不用這樣。”
盛閔行嘴快:“為什麼?”
於沈渡津而言這個難言之隱的隱似乎特別大,好一會兒都不吱聲。
“算了。”盛閔行無奈放棄。
“你怎麼想到先查夜幸的?”盛他又換了個方向,看似無意地試探道。
沈渡津手部動作凝住又鬆懈,也更加隨意道:“雲河公園和畫室都沒人,夜幸也不是那麼難以聯想到的地方。”
“我隨便猜的。”他閉了閉眼。
他這話說到後面都有些中氣不足。
盛閔行懷疑:“真的嗎?”
“我沒說謊。”他說著,很不自然地將臉偏向窗外。
又來了,那種騙人的窘迫感。
今天大概不是什麼吐真言的好時機。
他這樣子讓盛閔行剛才因為手下人的疏忽產生的陰霾都掃去大半。
盛閔行笑道:“我說你撒謊了?你像是在不打自招。”
此地無銀三百兩學得透透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沈渡津將頭低得更低。
那抹笑消失得要比預想中的快,他又微微正色道:“我剛才看訊息半天,你知道陳瀚給我發了什麼嗎?”
沈渡津:“不知道。”
“他跟我說,我手底下的人沒把復縉看緊。”
“我知道。”沈渡津悶聲說道。
他輕輕閉上眼,手在鼻峰間按壓著,試圖緩解。內心的焦躁。
盛閔行剛才火氣正盛那模樣他又不是沒看見。
但是奇怪,他手下的人辦事不力,他不是默許的嗎?
這個想法在今晚無數次佔據沈渡津的腦海。
合同已經談妥了,就差最後一步。
臨門一腳前,盛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