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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差不多。”他撇撇嘴。
知道他不經逗,盛閔行不跟他繼續扯,“好好好,那我們現在又去哪兒?”
沈渡津有些犯了難,他一猶豫就被盛閔行看出點什麼來。
盛閔行問:“怎麼了?有什麼說不出口的東西?”
“去夜幸吧。”沈渡津道。
“夜幸?”盛閔行遲疑地踩了下剎車,他們現在的方向和夜幸完全相反,“鍾期還在那兒上班?”
“不在。”
盛閔行:“我想也是,我就沒在那兒看見他多少回。”
沈渡津閉著眼睛,眼皮底下偷偷翻了個白眼:
你見過他嗎就說這樣的話。
盛閔行確實不解:“所以去那兒幹什麼?”
他又隨口胡謅:“他以前就在夜幸工作……他可能會在那兒。”
“不信,”盛閔行哼了一聲,“我沒那蠢師兄那麼好騙。”
那叫劉師兄。他忍著沒糾正,“別問了,開車吧。”
盛閔行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一路上偷偷觀察沈渡津好幾回,都沒看出什麼。
這麼能藏,不當演員可惜了。
想到演員,他差點把答應岑澈的事給忘了。
事已辦成,楊牧構不成威脅了,他早先應允的事情當然要為岑澈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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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渡津一路上心不在焉。
他做下鍾期可能會在夜幸的判斷不是空穴來風。
鍾期不在他師兄那兒,也不在凌晨不開放的雲河公園……他不是做事這麼沒有交代的人,如果是回父母家肯定會事先預告,那張紙條來得太過急促了。
急促到沈渡津出門前都絲毫沒發現鍾期的異樣。
鍾期很可能是一個人去找復縉了。
他一直都將航向偏往次要的地方,刻意忽略這個最主要的可能。但現在所有次要的可能都一一排除,只餘下這一個。
其實一切都有跡可循。
他沒告訴盛閔行,他早就見過復縉了。
就從盛閔行第一天提出要送他回家的時候開始,那是時隔幾個月後的第一面。
那天他在地下停車場碰見盛閔行之前,剛從復縉的手下吃了點苦頭。
復縉滿身戾氣,操著酒瓶子要揍他。他很快地閃避過去,腳底卻踩到了先前已經破碎的酒瓶碎片。
碎片將他的鞋底劃開、貫穿,直至抵達柔軟的腳底。
有鞋底的阻擋,傷口不算深,他不太記得是怎麼走出包間的了,總之處理好傷口,在停車場遇見盛閔行的時候沒被看出異樣。
這就很好。
在盛閔行告知他復縉已經被放出來的時候,他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想笑:
巧了,我也知道了,比你還要早半個小時。
後來盛閔行又提出要保護他,接他下班之類的,他也是真心覺得沒用。
他不懂盛閔行想搞什麼么蛾子,或許又是什麼追求自己的新方法。
但他沒拒絕。
第一次的時候他沒有拒絕,往後的很多次,他更加沒有拒絕。
那回金領班為難他,起因是客人退單。
退單的客人是復縉,這人就是存了心要捉弄他。
金領班讓他怎麼做來著?
噢,那些事他單是想想就費勁,就別談做了,再聯想到物件是復縉,他更汗毛聳立。
所以看嘛,這麼多次了,復縉其實都沒有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他很多次都想告訴盛閔行的。
只要他開口說,復縉其實沒多大危害,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這些荒誕的事情便都能結束。
他也很想問問盛閔行,派人盯著復縉是不是假的,不然為什麼他每天都能在包間見到復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明明口口聲聲、滿心滿眼都是逃避盛閔行所謂的保護,逃離與這人相處的各種機會。
可他手裡有這麼一張牌,還是拖著這麼久不肯出。
但現在不行了,這牌得出。
鍾期出了事,作案兇手很可能是復縉。
他不理解鍾期為什麼要隻身涉險,難不成是他覺得能和復縉坐下來好好談談?
真的很可笑。
盛閔行還在他旁邊專注開車,無暇顧及他思考時有些空洞的眼神。
他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一瞬間竟然生出欺騙盛閔行的窘迫。
究竟是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