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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都念出來了嗎,”沈渡津終於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欠條,我會還你的。”
盛閔行頓覺頭疼:“我不需要。”
果然當初決定匿名是正確的選擇。
只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保密工作做得這麼好還是被發現了。
不過沈渡津是從哪裡知道的,哪個不會長嘴的亂說話?
沈渡津:“我需要。”
他又試圖說服:“一百萬不是什麼大數目。”
的確不是,他隨便一個什麼專案就能賺這個數的好幾倍。
沈渡津擰開筆蓋,遞過去給盛閔行示意他在上面簽字:“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可它對我來說是一輩子也賺不到的。”
盛閔行接過筆又重重地放在桌上:“所以我不需要你還,這是我捐贈的,我的個人資產,我擁有絕對的支配權。”
實木桌面發出悶響,他用了不小的力度,看起來情緒極不好。
沈渡津低著頭:“你別這麼激動,我不想和你吵什麼,只是打個欠條而已。”
打欠條就意味著劃清界限。
可沈渡津不知道的是,這筆錢另有他用。
盛閔行當然不可能讓他得逞。
他聲音不受控制地變大,像是這樣就能壓人一頭:“你非要每一筆都與我算得這麼清楚嗎?”
沈渡津覺得莫名其妙:“親兄弟還要明算賬,我們是什麼關係,我們只是僱主與被僱人。”
“不是。”聲音驟然變小。
“不是什麼?”
盛閔行陰著臉不語。
沈渡津不管他,重新將話題拉回來:“你不明白嗎,這不是數目大小的問題。起碼對我來說不是。”
盛閔行:“……”
沈渡津很倔:“如果真要算錢的話,我也該還你的,畢竟這是一百萬。”
爭得臉紅脖子粗的不好看,他更想和平地解決問題,所以他在盛閔行回來之前就已經對著鏡子演示過無數次如今的場面。
算是在他控制範圍以內。
盛閔行憋了半晌終於憋出一句:“你覺得我在侮辱你的人格?”
“沒有。”
“那你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他著手將桌上那張紙對疊起來並扔進了垃圾桶,“你非要還錢,是為什麼?”
“你不講理,被不被說服是你主觀決定的,我無法左右你的想法。”
沈渡津沒來得及阻止他,只好又越過他將在垃圾桶裡待了不到一分鐘的欠條撿回來攤平整。
他氣笑了:“你就是說服不了自己,所以說服不了我。”
“隨你怎麼說,簽字吧。”沈渡津悶著聲音再次把筆遞過去。
“籤就籤。”盛閔行不想再說,頭腦一熱大手一揮簽了字。
等他簽完,沈渡津又想起了什麼:“你等等。”
說完就進了臥室,再出來時手上多了張空白的a4紙。
他拿起筆在這張紙上謄抄了一份與方才那份一模一樣的內容。
謄抄好又遞給盛閔行:“兩份,一人一份,這份也要簽好。”
“行。”盛閔行極不耐煩地連連點頭,依他所願又簽了一遍。
他將兩份欠條拿在手裡仔細核對了一遍,才鄭重其事地拿出其中一份交給盛閔行。
“記得好好保管。”
話音未落,盛閔行隨意一折便扔進了桌底下的抽屜裡,起身回了書房。
離開前只拋下一句話。
“你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別人對你好。”
……
盛閔行動作暴力,那抽屜被他大力甩回去又彈出來,呈現半開關的狀態。
沈渡津能隱隱約約看見裡面那張欠條的一角。
為什麼要生氣?
他捫心自問自己的處理方式沒有問題。
隨他便吧。
他不是個善於給予別人承諾的人,當然就不喜歡上趕著要承諾別人什麼。
今天這出,屬實是盛閔行又欺騙他在先。
刻意抹去名字,裝一回把他矇在鼓裡的好人,這叫什麼事?
怕不是每天見到自己的時候心裡想的都是:我給他媽捐了一百萬治病。
他並不想欠別人什麼。
剛發現捐款人是盛閔行的時候,他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感覺,其實才過去了幾個小時而已。
那可能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震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