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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渡津去了很久,久到盛閔行想要給他的服務態度打差評。
包間門終於被敲響,儘管幾乎要被嘈雜的音樂聲完全遮蓋,但厚實的“篤篤”聲還是傳到了盛閔行的耳朵裡。
沈渡津推著車走了進來,他將櫃上尚未被動過的酒轉移到盛著三分之一冰水混合物的玻璃器皿裡,隨後朝著眾人微微一鞠躬準備離開。
按照平常來說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微小的動作,就算注意到了也沒人會理會,但沈渡津在挺直身的瞬間被人喊住。
盛閔行朝他招招手:“你過來。”
他臉上掛著可以稱為和煦的微笑,優雅不失風度,放在其他什麼地方或者給什麼別的人看見絕對會心神一震。
沈渡津也的確是心神一震,卻並不是因為他的笑,而是因為他認識齊度。
“就是你,過來。”盛閔行繼續呼喚他。
客人的需求需儘量滿足,更何況並不是什麼過分至極的要求,只是要他過去而已。沈渡津竭力壓下心臟部位的抽搐,應聲朝盛閔行走去。
盛閔行的聲音聽起來並沒有初次看見沈渡津時那樣失控:“還記得我嗎?”
“記得。”沈渡津覺得傍晚被眼前人抓過的手腕隱隱發痛,他手背在身後,不著痕跡地揉捏了一下。
盛閔行將那副上位者的姿態隱藏得十分好,他問:“你說自己不叫齊度,那你叫什麼?”
“a35。”這是他入職夜幸第一天就與他捆綁在一起的號碼。
“我說的是你真正的名字,而不是你在這兒的編號。”盛閔行用手在空氣中點了點沈渡津,隨即搖搖頭道。
沈渡津又微微一躬身,“很抱歉先生,告知真實姓名,這並不在我的業務範疇之內。”
他並不想與眼前這人產生過多除了工作以外的聯絡。對於在夜幸工作的人都擁有特定編號這個制度,沈渡津還是比較適應的,這樣可以更大程度上保護他的個人隱私。
盛閔行也不跟他急,聳聳肩,略有些失望的開口:“好吧,那沒事了。”
沈渡津像是得到了特赦令,掉頭就往門外走去,步伐頻率比平常更快一些,整個人略顯凌亂。
出了包間後他的步伐便更加凌亂瑣碎,臉上那層維持了一晚上的笑臉面具也全然碎裂,雖然他並不認識盛閔行,但只要一想到盛閔行認識曾經的齊度他就不可控制的回憶起那些不堪的往事。
郝崢看著這個事態發展一臉懵逼:“你就這麼放他走了?剛才不是你說喜歡他那張像齊度的臉嗎。”
盛閔行十分冷靜:“不急。”想想好像有哪裡不對,又糾正道:“飯能亂吃但話不能亂說,我剛剛可什麼都沒說,我不是‘喜歡’,只是‘感興趣’。”
郝崢在心裡暗暗道,不愧是盛閔行,穩如老狗。人家明顯對他沒那意思,他也一點都不著急。
“那你準備怎麼辦?”
盛閔行笑笑,回他兩個字:“看著。”
他拿起被他擦拭過的香檳杯,倒入小半杯剛才章稜點的酒。酒倒好後他也不喝,就放在手上把玩。半透明的酒液掛在杯壁上不足兩秒又落下去,像極了潮起潮落。
玩夠了,他摁下一旁的呼叫鍵。他開口說了句什麼,郝崢想阻止已經來不及,搓搓額頭有些頭疼道:“這就是你說的‘讓我看著’??夠爛俗橋段的……”
盛閔行偏頭撇他一眼,不說話。
***
“vip區a35,‘孤鷹’十瓶黑中白限量版黑桃a,收到請回復。”前臺指示配合著沙沙電流聲從耳邊傳來。
“收到。”沈渡津調節了一下左耳上的藍芽,長時間佩戴耳機多少有些讓人不適。
他有些憎惡自己前兩個月的業績,此時他的處境過於尷尬,去找經理調班也為時已晚。
他前腳剛從“孤鷹”出來,後腳又把他叫回去,既像戲弄又充滿暗示意味。他今年已經二十八歲,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如果連如今什麼情況都看不出來,那就是真的廢材。
那位將他認作齊度的客人,心思昭然若揭。
沈渡津從不否認自己長相出挑,以往也有客人提過各種無理要求,從前能完美拒絕,現在也可以。
於是沈渡津在離開“孤鷹”後的十五分鐘後再次回到這個包間。短短半個小時之內,他已經第四次走進這裡。
長夜漫漫,包間裡眾人不可能只是一直擁美人在懷,找點別的樂子解悶是必須的。他們全部聚集到一旁推起了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