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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渡津:“你還是叫小沈吧。”
“我不,你今天幫了我就是我哥。沈哥要是覺得不好聽的話我叫哥也可以。”
沈渡津抹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虛汗,“還是沈哥吧。”
鍾期歡快道:“好!”
“你是不是覺得我會看不起你?”沈渡津突然發問。
鍾期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麼,聲音比剛才小了好幾度:“不是……”
他繼續追問:“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沒必要,因為已經翻篇了。”鍾期有些哽咽道,“只是他玩夠了其他的突然又覺得我有意思。”
沈渡津突然就與鍾期產生共鳴,鍾期的行為無可厚非,甚至他的行為與鍾期本質上是一樣的,他不願意承認齊度曾經存在過,心裡也覺得永遠翻篇,但還是一次又一次被人揭開舊傷疤撒鹽。
其實他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頭腦發熱就把鍾期帶了回來,他沒有金剛鑽,並不一定要攬這個瓷器活。明明已經自顧不暇,但還是將這個燙手山芋帶回了家。
現在他好像知道了,因為鍾期和他一樣,都是走在懸崖邊的人。
盛閔行與鍾期的前金主也是一類人,追求新鮮感,不顧他人死活。
或許的確就如楊牧所言,等新鮮勁過了,盛閔行就不會再找上門,甚至還會覺得覺得自己曾經的行為無比愚蠢。
找鍾期麻煩的人也一樣。
吃飯的時候鍾期坐在沈渡津對面,動作一起一落之間鍾期的鎖骨以下不時暴露在他眼前,沈渡津後知後覺,或許鍾期所說的前金主大鬧一番,針對的不僅僅是那些死物,還有人。
再一看鐘期,表面上雖然已經像沒事人一樣,但皮囊底下透著一股深深的無力與蒼白。
縱使是朋友蒙難,沈渡津還是不可遏止地產生一些帶有利己目的的想法。
——看到沒有,這就是被包養的下場,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毫無尊嚴可言,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真正意義上的有生命力的玩具。
——所以你千萬要守住底線,不要被有心之人玩弄。
***
盛閔行離開沈渡津家時有些近乎於狼狽逃跑,他不明白慌張的來源,大概只是因為他看不得那張長得像齊度的臉上露出脆弱的神情。
果然夜晚做出的所有決定都是衝動之下的產物,盛閔行這種在商界摸爬滾打多年的人偶爾也會被衝動支配,他願意把今晚發生的小小誤會歸咎於他並未思慮周全而沈渡津又太不識好歹。
他想,他是該好好思考一下怎麼讓沈渡津心甘情願地被他包養了。
盛閔行不會和每一任固定伴侶談感情,從前不會,現在物件是沈渡津也不會。
這人吃軟不吃硬,比那些軟硬皆吃的多了一分新鮮感和征服欲。
暫且不管沈渡津是真純還是裝純扮清高,他冥冥中覺得,沈渡津這樣的人是會想談一場戀愛的。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能陪沈渡津談場戀愛呢?
談戀愛而已,又不是談感情。他本就是個卑劣的人,與被包養的替身談戀愛也沒什麼不可以。
他讓陳瀚從養殖戶手裡搞來兩條剛滿三個月的藏獒,送到了他在雲城郊區置辦的一套私宅,再給沈渡津的工作郵箱傳送了僱傭邀請。
沈渡津是自立門戶的訓犬師,並未加入任何訓犬機構或公司,盛閔行起初懷疑過沈渡津不在別處掛名的原因,但想想便也釋然。
說不定沈渡津就是心高氣傲,非要單飛獨幹呢。
毫無疑問,他自認為放低姿態的邀請在一週後被駁回。
沈渡津給出的駁回原因是:
【盛先生的藏獒已經滿三個月,而我已經與下一位僱主簽好了合同,並且目前這份合約還有三個月到期。
盛先生只能排到一年以後,那時您的藏獒已經是成年狗,不易馴服,與其執意與我簽約不如趁著狗還小另找別家。】
盛閔行看著這封十分鐘前剛剛送達的郵件怔愣了一瞬,隨即笑意在臉上漾開。
一口一個盛先生,原來沈渡津知道這是他的郵件。
拒絕得有理有據,讓他挑不出一點毛病,但說白了就是不願意唄。
其實沈渡津在收到郵件時並沒有反應過來是盛閔行下的套,他甚至已經把“見面詳談”這幾個字打在了輸入欄裡。
然後他劃到頁面的最底下,發現還附帶了一個影片。出於對兩隻小藏獒的好奇沈渡津點開了影片。
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