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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山老林裡。
長孫凜抱著她。 沒有說話。 喪母之痛是沒有人能夠慰藉的,他只是想讓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頓,然而她地安靜卻讓他感到有些束手無策,她只是貼在他的懷裡嗚嗚咽嚥了幾聲。 等到舅舅到家裡來了,她也是仔仔細細地擦乾眼睛,抱著女兒像平常一樣的態度,安安穩穩地接待了拜訪的親戚。
只是當她帶著女兒路過廚房之時。 見到廚子正在殺雞。 她的平靜似乎頓時失去了勇氣,殺雞這樣尋常的事情她生平也並不是第一次見到。 然而當她望見那雞脖子上被割了一刀。 望見了廚子手上沾著的血,那種漸漸冷卻又漸漸凝固地血,她發現自己向來健康的身體,在這日漸暖和地春日裡竟然顫顫發抖,從頭到腳都在發抖。
憐卿始終能看見母親那被割了一刀的脖子,她也是滿身是血,就像廚子手中的那隻微微抽搐的雞一樣。 以至於當大家都就坐吃飯時。 她卻是吃不下,一口也吃不下。 她知道夫君伸過來的手是在安慰她,若是以往她必然對他百依百順,可是現在,她真的是吃不下飯。
用過飯後,她借稱自己有些不舒服,將孩子交由姆媽照顧,自己一個人回到了臥房。 不一會兒。 她最深愛的男子也回到臥房裡陪著她。 當她用那雙猶如清澈潭水地眼睛望著他時,她的心裡竟然湧出一絲不安。 要知道這個男子是她的天,她的地。 每次見到他或者不見到他,他的影子總是佔據自己的全部心房。 然而今日卻有別的心緒讓她無法全心全意去想他愛他,這讓她心裡產生了一絲愧疚,然而。 另一種情緒還是始終佔據著她折磨著她。
這天夜裡,她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精神的折磨讓她疲憊得異乎尋常,似乎連哭地力氣都被消耗盡了。 還是躺在他的懷裡,她卻沒有了以往的那種幸福和安心。 她呆呆地躺在床上,精神渙散,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身子。 就如同劊子手用五馬分屍的方法,將她的靈魂給分開了,扯碎了。
她內心深處地那種悲傷正在漸漸地擴大,屋內的蠟燭已經熄滅。 遙遠處傳來更鼓的聲響。 她的頭腦是空虛的。 噩夢似乎一場接連一場,然而她根本就沒有入眠。
“夫君。 我想一個人到外面走走。 ”她楚楚可憐地徵求他的同意,她知道他也沒有睡著,而且他竟然也點頭同意了。 這讓她心裡鬆了一口氣,她呆在家裡已經許多天了,是該出去透透氣才對。
她從馬廄裡牽出一匹白馬,在夫君的陪同下,她被抱上馬鞍後,便騎著馬離開了家門。 她的目的是到一片空闊的荒原去,郊區地樂遊原倒是一個不錯地選擇。 儘管武侯鋪計程車兵會在夜間巡邏,但是拿著長孫府令牌地她卻是得以暢通無阻。 比起母親的命運而言,這像是一種諷刺。
大自然就像是一個神奇的魔術師,彷彿是一夜之間,就能把荒原上的積雪給變得無影無蹤 。 融化的雪水匯成一條條清澈的小溪,叮叮咚咚地敲打著這片剛剛甦醒的土地。
陰沉沉的夜幕,淡朦朦的月色,籠罩著整個荒原。 夜鶯喀呲喀呲地叫著,將近下落的月亮在荒原裡散出一片清朗的光。 受驚的烏鴉棲息不定,遠處傳來了陣陣呼應的雞鳴聲。
憐卿的意緒恍惚,她披露衝寒地來到了這一片空闊的原野。 儘管夜風寒涼,然而此時的她卻是無法顧及,心緒已經飄飄渺渺。 她牽著馬,恍恍惚惚地走在這片土地上,眼睛卻是往著單家莊的方向望去。
她來到了一個湖泊的岸邊,倒映的明月沐浴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涼風習習。 皎潔的月光靜靜地向大地播撒著清輝,湖面之上水光瀲灩,上下空明澄澈,裡外光華璀璨,帶著一種飄逸脫俗的美妙意境。
她停下了腳步,隨意地坐了下來,因為這片淡雅、清澈而寧靜的湖泊彷彿是她的理想之地。 然而當她的思緒又觸及心中痛苦的那根弦時,這片神聖的大自然賜予的美麗的湖泊,至於她而言,變成了一池池傷悲的淚水。
“孃親……”她低聲呼喊了一句,然後,淚眼悽迷。 微風輕拂著樹梢發出颯颯的聲音,夜空中瀰漫著涼意。
憐卿坐在湖邊望著黑夜許久,噙著淚水。 整個晚上她走在想著母親,想著她的每個表情或者動作,儘管大都是不變的。 當她睜著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陰霾的黑幕,然而每一次當她閉上眼睛,看到的就是母親。
突然,一隻夜鳥從她頭上盤旋飛過,然後又飛走了。 緊接著,她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嘈雜聲,最後,當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