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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兩個人都有些尷尬,海燕勉強地笑了笑,和安嫂閒聊了幾句,然後端著西米粥往樓上走去。
向陽自昏沉的入睡中醒來,動了動手,手背上立刻傳來針扎似的痛,他睜開有點酸澀的眼睛,首先看到的是趴在病床邊,一張純真的小臉和清澈如玻璃珠般的大眼,向陽整個人愣了愣,小宇。
“大伯,你醒了。”糯糯的聲音透著關心,黑葡萄似的大眼眨了眨,趴在床邊的小身體往向陽的方向爬近了些,小宇伸出小手,在向陽額頭上輕輕地探了探,沒有感覺到更燙的溫度,小傢伙開心的笑了。
小宇會這麼做,完全是從自己生病的時候,媽媽照顧他當中學來的。
忍住渾身的無力感,向陽抬手想撫撫孩子的小臉,沒想到,右手才一動,針扎似的痛又一次傳來,他擰了擰眉,轉頭看過去,瞭然了,原來自己正打著吊瓶,難怪一動就會痛。
“小宇,你怎麼在這裡?”忍住喉嚨火燒般的痛,向陽轉頭看著小宇,乾澀的聲音問,孩子單純的關心,讓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地撞擊著,心想,孩子在這裡,她呢?心裡想著,黝黑的眸子看向四周,下意識的搜尋著腦海深處那抹纖細的身影。
可惜,他失望了,心彷彿跌入無底的深谷,透心涼了一把,腦子裡只有三個字,她不在,她不在,房間裡除了自己和孩子,再沒其他人。向陽因為生病而蒼白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目光再次落到眼前的孩子身上,他覺得連眼睛都乾澀的難受。
“媽媽去給大伯弄吃的,小宇在這裡陪著大伯。”小宇如實回答。
聽了孩子的回答,向陽的心如坐雲霄飛車般,瞬間又從谷底飛躍了起來,原來,原來,她不在的原因是去給他的弄吃的,這個認知讓向陽涼透了的心,好似被什麼包裹著,暖洋洋地。
“喔,這樣啊!”喃喃的回應,向陽蒼白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又忍不住地想,孩子在這裡陪他,是她交代的嗎?不管是怎樣,孩子在這裡陪自己是事實。
小宇點了點頭,水汪汪的眼睛疑惑地看著向陽,紅撲撲的小臉上出現類似研究的神情,大伯剛剛好像很難過,現在又不難過了,是為什麼呢?
小宇想不通啊!
海燕推開門,看到的就是向陽躺在床上,打著吊瓶,兒子像一隻忠犬般,斜趴在向陽面前,兩隻小腳還在病床邊晃盪著,這畫面怎麼看怎麼覺著溫馨。
聽到開門聲,房間裡的一大一小同時轉頭,望向門口處。
向陽看著門口纖細的身影,心裡說不出的滋味,目光從她捧著的碗上掠過,最後停在她紅潤的臉上,久久移不開視線。小宇直接從床上滑下來,邁著短腿蹬蹬的跑向海燕,來到海燕面前,小宇仰著頭對海燕露出燦爛的笑容,邀功似的說:“媽媽,大伯醒來了,小宇沒有吵他哦。”
海燕看著自己的兒子,本想撫撫他的頭,給予讚揚,由於雙手捧著粥碗,不得閒,她乾脆頓下身,頭伸過去,在兒子臉上親了一下,毫不吝嗇的誇讚。“我的兒子真乖。”
小宇咯咯的笑出聲,得到媽媽的表揚,他很開心,叫上大伯醒來了,擔憂放下,小宇臉上出了笑容還是笑容。
小宇是個愛笑的孩子,這一點很向他的爹地,也就是真正的二叔,向南。
海燕捧著粥碗走到床邊,把粥碗放到一旁的矮櫃上,拿起一旁醫生留下的藥,海燕邊把藥包開啟,一邊說道:“你醒來了正好,先把藥吃了,然後再吃粥。”
醫生說過,他醒來,先把藥給他吃了,再吃別的食物。
“我這樣怎麼吃?”看著她的專注目光閃了閃,向陽很是無辜的問。
經向陽提醒,海燕這才注意到向陽是躺著,放下藥,海燕坐到病床邊,握住他未打點滴的左手臂,想把他扶起來,可惜,向陽太沉,她的力氣不夠,海燕只能站起來,微微彎著身體,吃力地把向陽扶起來坐著,把一個枕頭塞到他背後,讓他靠著舒服點。
海燕坐回病床邊,大口的喘氣,剛剛真是費了她九牛二虎之力了,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長的,生病了還這麼重。
向陽看著她的目光暗了又暗,剛剛的馨香彷彿還留在鼻翼間,挑動著他的神經,心裡劃過失落,她就在眼前,自己卻動不了她,這失落真不是一點點。
小宇很乖巧,安靜的站一旁。
海燕把一杯水遞給向陽。“喝點水,先潤潤喉嚨。”
向陽沒有伸手接過,深邃的眸光看著海燕,散發著海燕看不懂的光芒。
海燕想了想,把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