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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做得怎樣?”
桓齮避席頓首說:
“老臣知道該怎麼做了。”
“目前當務之急不是爭功諉過,而是如何激勵士氣,再決一戰,挽回秦軍不敗的聲譽。秦王政正色地說。
“老臣遵命!”桓齮再頓首:“大王何時閱兵?”
“寡人來是勞軍,但不是來勞累士卒的,閱兵免了,寡人自會在軍中走動,到處看看。將軍可下令全軍休息半月,將寡人帶來的慰勞品盡情享用。”秦王政微笑著說。
“遵命!”7
桓齮次日下令全軍——
楊端和帶來的十萬新銳編入戰鬥序列,加上有經過整頓補充已有十萬人的舊部,總數又達二十萬,而兵員素質和武器裝備更優於原來。
奉秦王命,全軍休息半月,每日千人宰牛一頭,羊十隻,豬二十隻,發酒十壇,值更者不準喝酒,其餘也不得酗酒,因酒滋事者斬!
這些慰勞品全由秦王政帶來的黃金高價支付,附近民眾也發了一筆小財,個個祝禱秦王政躬康泰,二十萬秦軍長期留駐,三年下來,他們真的都會致富了。
秦軍營地更是像過年一樣,餐餐食肉,再加點酒,每個人都是紅光滿面,展開軍中游戲,賽馬比箭,投石競距,誰投石投得最遠,就有彩金可拿。另外摔跤角力,鬥刀比劍,其他稀奇古怪遊戲,凡是想得出來的應有盡有,無奇不有。
最熱鬧的是球賽,用牛膀胱吹氣成球,然後不拘人數分成兩方,擺出佈陣態勢,雙方競相手抓腳踢,以丟進或踢進對方球壁為勝,球壁是以兩人相隔十步形成,下場槍球者成百上千。
圍觀者更是成千上萬,歡呼加油聲驚天動地。
也有些好靜計程車卒,拿出隨身攜帶樂器,秦箏趙瑟,擊髀而和,歌聲嗚嗚。或是品棋、猜謎,都可贏得賞金。
全軍滿天的陰霾一掃而空,桓齮當眾燒去應罰名冊,宣稱奉主上特赦,已經不究。
更奇怪的是,他宣佈補償已受軍棍或鞭笞者,每受一鞭補錢十銖,一棍補錢二十。
這一宣佈,全軍歡聲雷動,高呼萬歲,二十里路外的趙軍壁壘都清晰可聞。
桓齮軍中,先前人人以為秦王來到前線是為了清算鬥爭,不知要有多少人頭落地,想不到殺的不是人,卻是這些牛豬羊和雞鴨,而且雖敗,有功都仍然受賞。
在這半個月中,秦王政也展開他的勞軍行動,他脫掉王袍,換上戰袍,只帶王賁和蒙恬兩人巡視各軍。他們總是突然出現,受巡視部隊根本來不及準備,更別說是裝門面做假了。
他首先到的地方是治傷所。
他和這些傷卒閒話家常,並親自為有些人換藥包紮。他沒忘記笑著問那些輕傷能自由走動的人:
“寡人進城時,沒看到你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不歡迎寡人來?”
大多數的人沉默不做聲。
少數人連忙告罪,找出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敷衍。
只有一個人朗聲說道:
“陛下這次來,我等雖未奉命列隊,也應前往歡迎,沒人去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怕一個是怨!”
秦王政仔細打量這個說話的人。
只見他左手包紮,用一根吊帶吊在頸上,俊秀的臉還帶著稚氣,看樣子不會超過十八歲,穿的卻是校尉軍官服。因為秦王進來時,就要桓齮預先通知,他來時,傷卒保持原有養傷姿勢,不必接送,也不必行禮,所以這名少年校尉仍然斜靠著躺在通鋪上。
“怕什麼又怨什麼?”秦王微笑著問。
“怕大王前來算帳,怨秦軍法太嚴!”
“哦?”秦王政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但這名生得五短身材,鼻若懸膽,唇如塗丹,兩眼有若寒星閃閃發亮的年輕人,似乎完全不理秦王已經微慍,依舊侃侃而論。
“這個治傷室裡有一半是待罪之身。按秦軍律,撤退失眾過半者論罪。臣在撤退時,率部眾八百騎卒,未奉命而狙擊追擊敵人,拼殺數天數夜,最後只剩卅餘騎,可是至少阻擋了追擊敵人半天的路程,但按律臣有罪,罪名是擅自行動,按律當斬,將功贖罪,削爵免職為行伍。臣不敢言功,但情況緊急,無法向上請示,擅自執行也是為了當機立斷,以寡擊眾,傷亡必多,卻因此而獲罪。此間待罪者情形多與臣雷同。”
“你叫什麼名字?”秦王聽訓半天,不禁皺著眉頭問。
“臣妾卒下尉李信?”
“李信,你未聽到寡人的特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