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荊斬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直是以弱看待的。玉姬是她歌舞班的名字,她原姓屈,據推算,應該和大詩人屈原大夫有點家族關係。”
“難怪唱〈國殤〉唱得那樣動人。”
他們一邊說話,不知不覺已到大門口,呂不韋臨上車還盯了一句:
“明天酉時,考慮的時間夠嗎?”
“一天一夜的考慮時間我想是應該夠了!”異人喃喃地說。
“不要老是轉來轉去,轉得人家心煩。”玉姬發著嬌嗔。
她今晚穿著一套粉紅色的家常便服,臉上仍然未施脂粉,在燈光下顯得清麗無比。
晚宴設在一間密室裡,呂不韋每逢有重大事情難決,就會獨自在這間密室內長思,除了玉姬送茶飯外,其他童僕婢女者不知道有這間密室的存在。
室內陳設簡單,看不到一樣珠玉寶器,三面牆上都是上抵天花板的書架。正面的書架放的是在各國生意上的秘密資料,東西兩面牆上的書架,則是堆滿了各種型別的竹簡,包羅了天文地理、經子史集和兵法刑名之學。
呂不韋常向玉姬誇口,他胸懷治國旗天下之學,做生意只不過是牛刀小試,將這些學問應用在商場上而已,想不到十餘年間馳騁商場,所向無敵,將那些所謂貿易世家和商場老將殺得落花流水,而建立了自己的商業王國,但他絕不會以此自足。
他最崇拜的偶像是陶朱公范蠡,他也是用將相之學經商,三致富,三散盡,最後還是天下首富。
不過,陶朱公是先為將相,改而經商,而他呂不韋是先將治平之學在商業上獲得印證,再轉而從政,成就一定在陶朱公之上。
他等待機會已久,但將相轉為商人易,而商人想轉為將相,在階級分明的輕商社會里,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異人出現,這樣簡直不可能的事終於有了變成可能的機會,他必須緊抓住不放,否則稍縱即逝,何況這中間有事去齊國,又延誤了三個月。
室內僅設有三個席位,主客東西向,下首中央是玉姬的席位,上放著焦尾琴。
經過玉姬嬌嗔,呂不韋順從地回到主位坐下,他忍不住問:
“接秦公子的車,發出沒有?”
“你問幾次了!妾身早告訴你申時末即已發車,你約的不是酉時接他嗎?現在才剛到酉時。”
“哦!”呂不韋又陷入沉思。
“今天你怎麼了?往日再大的事都不會這樣浮躁?”
“這和往日不同,再大的買賣虧了,還有賺回來的時候,這次的機會一放掉,就永遠不會再出現。”
“你現在什麼都有了,應該滿足。”玉姬嘆口氣說。
“大丈夫應成功立業,名留青史,賺點錢算什麼!人一死,財散盡,就什麼都沒有了。”
“你們男人就是這樣,好大喜功,永遠沒有滿足的時候,”玉姬哀怨地說:“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去冒傾家蕩產,甚至是殺身滅門的危險!”
“這是你們婦人所無法懂的,說了也無益。”呂不韋兩手握拳重擊席案,堅決地說:“這次機會我一定要把握,不惜犧牲我所有的一切!”
“包括妾身在內?”玉姬試探地問。
“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呂不韋一時會不過意來。
“假若秦公子向你要我,你也肯給?”
“他怎麼會?”
“不韋,不必騙我,昨天你告訴他以弱妹情份待我,你本身就有這個意思了。”玉姬不滿地說。
“……”他不禁為之語塞。
“我是不想離開你的。雖然你比我老了許多,而秦公子比你年輕,我只喜歡你,你明白嗎?”
“再說,這個月我的月事沒來,醫生說照脈象看是有了身孕,這是你的孩子,你捨得將我和你的孩子送給別人?”
“真的?”呂不韋高興得站了起來,一把將玉姬緊緊抱在懷裡:“有了我的孩子為何不早說?”
“女人的事,不想麻煩你,”玉姬緊靠著他懷裡,臉上現出初為人母的驕傲:“而且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
玉姬在他胸前享受溫存,呂不韋心中所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他不只是高興,而且是雙倍的高興。他富可敵國,廣蓄姬妾,年屆中年,卻沒有一個孩子,現在總算有了訊息。而雙倍高興的是,假若玉姬生了一個兒子,他將來可能是秦國國君,甚至是天下霸主!
為大事者不拘小節。說實在的,開始發覺到異人對玉姬有非份之想的時候,他是有點憤怒和嫉妒,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