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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的裨將,現在又奉詔取代蒙恬為獨當一面的統帥,雖然一半是由於他驍勇善戰,但大半是蒙武和蒙恬對他的提攜。
所以,雖然他奉詔代理統帥,臉上卻充滿了悲憤之情,但為顧及日後相處,他不得不先向顏取見禮,因為顏取目前是御使,緊接著就是監軍。
王離身高九尺有餘(約為臺尺六尺三寸),濃眉大眼,虎頭燕頷,生得十分威猛。
接著他向蒙恬見禮後就席位,臉上一副著急相,連橫躺在室內陰暗處的扶蘇遺體都沒注意到。
“王將軍,你來得正好,想必御使另外有詔書給你,平日軍備錢糧都是由你在處理,想必交接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蒙恬以不經意的口吻說。
“將軍,現在還談什麼交接?”王離虎眼已迸出了眼淚。
他一面說話一面眼睛瞄著顏取,蒙恬明白他有緊急私話要對自己說。他站起身來,指著室內另一端的陰暗處說:
“扶蘇公子的遺體在那邊,你跟我去參拜一下。”
“什麼?扶蘇公子已經自裁?”王離急得哭了出來:“看來,末將還是來晚了一步!”
王離跪下撫屍痛哭,如此高大威猛的老將,哭得滿臉淚涕縱橫,就像個孩子一樣。
看得顏取也暗暗心驚,扶蘇如此得軍心,看來他這個繼位者日子不會好過,何況扶蘇貴為始皇長子,他只不過是太子胡亥的一個門客而已。他心生懼意,隨之也起了退意,還是借回去覆命之際,力辭北邊代理護軍這項官職。
這邊蒙恬悄悄問王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致他的神情如此緊張。王離也輕聲回答:
“不知哪裡傳來的訊息,說是李斯丞相假傳詔命,要謀害扶蘇公子。”
“扶蘇公子已自裁而死,”蒙恬哽咽著說:“他親自檢視過主上的詔書,蓋有密璽,同時還是主上的親手筆跡。”
“空穴來風,末將查不出謠傳的來源,可是軍心已不穩,要是知道公子已自裁,末將恐怕……”
顏取那邊也在豎著耳朵傾聽,雖然聽不完全,也聽了個大概,他面色變得蒼白,背脊發涼,原先認為是輕易得來的富貴,如今才明白是個火坑,弄不好這次會將老命賠在這裡。
蒙恬和王離神情沉重地回到席位,正想將目前情況告訴顏取,只見一名中軍匆匆進室來報:
“啟稟將軍,大事不好!”
“什麼事這樣驚惶?”蒙恬叱問。
“眾多軍民將將軍府團團圍住,說是要見扶蘇公子!”
蒙恬轉臉看了看顏取問:
“御使大人要不要同去看看?”
“不要……不要……”顏取連連搖著雙手,聲音發抖。
蒙恬和王離帶著侍衛來到府前的望樓上,只見黑壓壓的人群四方八面包圍著將軍府,將整個前門廣場擠得水洩不通。
大多靈敏的民眾都手提燈籠,將廣場照得明亮有如白晝,還有很多執著桐油火把,更加添了群眾的氣勢。
最使蒙恬和王離憂心的是,在四周的陰暗裡,幢幢人影,隱約看得出是眾多兵卒,有騎卒也有步卒,他們和嘈雜的民眾相反,靜靜的佇立,人無聲,馬也無聲,即使有點人的咳嗽和馬的踏蹄聲,也為整個聲音的浪潮掩蓋住了。
蒙恬和王離都是身經百戰的猛將,明白這股沉寂力量的可怕,正如暴風雨要來臨前的寧靜。
“這些士卒是哪個部隊的?”蒙恬大聲問王離,但聲音再大,王離仍然聽不清。
“末將也不知道。”王離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湊近蒙恬的耳朵說。
“這些兵卒最可怕,他們是民眾的支援,也是群眾的先鋒,弄不好,帶頭衝殺進將軍府的會是他們,”蒙恬笑著問:“相信嗎?”
“將軍的話,末將什麼時候不相信過?”王離也笑著回答。
兩人登上望樓,蒙恬對左右說:
“將火把點旺,照清楚我的臉!”
“將軍,這樣太危險,請將軍三思。”侍立在旁的中軍說。
“別多話,照我所說的做!”
幾十根火把點燃起來,將望樓照得通明,蒙恬英俊的臉龐,廣場上的群眾看得一清二楚,“蒙將軍到!”再加上中軍的嗓門大,一聲喊叫,全場突然寂靜下來,這時候才能清晰的聽到陰暗處的馬嘶和蹄聲。
接著群眾看清是蒙恬後,全場一陣響雷似的歡呼。
“蒙將軍,我們要見扶蘇公子!”有人帶頭這樣喊。
“我們要見扶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