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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爬上去,竟沒成功,滑下,再試一次,又乏力落水中。
有人伸出他的手。
我抓住,被他拉上去。
水濺溼他灰色麻布西裝。
“你是誰?”我問。
“你想必是傅小姐了。”他微笑。
我罩著大毛巾,坐下來。
時間近黃昏,無論什麼都罩著一層灰網與一道金邊,看上去特別有氣質,忽然想到自己也必然如此,不禁矜持起來。
這時傅於琛緩緩走出來,閒閒地說:“哦,你們已經認識了。”陌生人笑說:“讓我介紹自己,我叫鄧路加,是傅先生的助手。”忽然之間,我一言不發走回屋內,像是被得罪那樣。
更衣下樓時,鄧路加已經離去。
“怎麼樣?”傅於琛問我。
“你指那人怎麼樣?”“是。”“是你故意安排的?”“是。”“為什麼?”“你需要朋友。”“自己會找。”“不見你動手。”“誰要你安排,你以為每個人都是棋子?”“承鈺,不準用這種口氣說話。”“我不喜歡他。”“你還未認識他。”經過安排認識的男朋友,多麼反浪漫!
太令我氣餒,為什麼沒有人追呢,如果男孩子排隊在門外侍候,傅於琛就不敢做這種殺風景的事。
嚮往偶遇,在極端不可能的情形下,他見到我,我看見了他,心碰碰地跳,手底出汗,知道大限已至……多麼好,將來就算痛苦也是值得的。
忽然想起來,“我母親第二次婚禮記得嗎?”“當然,我認識你的那一天。”他微笑。
“你為什麼在場?”“我是她的老同學。”“如果你沒收到帖,或是收到帖子沒空去,或是到了那裡只與新娘握手就走,我們就見不到了。”傅於琛接下去,“當日我的確另有約會。”“女方爽約?”“是。”“誰那麼大膽?”我覺得不可思議。
傅於琛眼神溫柔,看著我微笑。是,在我心目中,他是最好的,沒有人應該拒絕他。
他說下去,“當時遺產問題並未明朗,我不過是一個不務正業的浪蕩子,誰會對我忠心耿耿?”“我。”“你只有七歲。”我也笑。
“但必須承認那已是極大的鼓勵,”傅於琛回憶,“足令我恢復信心。”“那女生是誰?”“不記得她的名字了,只知道是一個酒店的經理。”“她一定後悔終生。”我誇張地說,“直至永遠,她都會對旁人說:大名鼎鼎的傅於琛,他曾經約會我,但我沒有去,嗚嗚嗚嗚。”傅於琛笑意便濃,他說:“真的,這簡直是一定的。”我倆哈哈大笑起來。
傍晚,只要他有空,便開一瓶酒,用乳酪送,談至深夜。
“可曾對我母親有意思?”他搖搖頭,“學生時期,她是個可愛的女生,可惜我們不接近,也許我較為孤僻,且又不是高材生或體育健將,誰會對我另眼相看。”“接到帖子,只想:第二次結婚了,倩志永遠要出風頭,什麼都要搶閘做。到那日,悶悶不樂,無處可去,只得到婚禮去待著。”我默默地聽。
“那真是一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時期,”隔一會他說,“承鈺,你是我的小火焰。”我笑。
永遠不會告訴他,開始喜歡他是因為他寄來的明信片上有美麗的郵票,就那麼簡單。
“晚了,睡吧。”“我不要再見到那個鄧路加。”傅於琛搖搖頭。
我仍保留那張甫士卡。
我有一隻年齡比我也許還大的洋鐵餅乾盒子,那張明信片在它裡面儲存著。
因為生活太無常,故此努力保留瑣碎的東西,抓住它們,也似抓住了根。
將來老了,將會是那種買十個號碼收租的老太婆。
鄧路加時常來。
有時一個人坐在偏廳看書,老厚的一本英語小說,一下子看完。
沒有人睬他,傅於琛少回來,我則做功課,只有傭人隔一會替他換杯熱茶。
肯定鄧路加視這為工作的一部分,一邊坐一邊收薪水,何樂而不為,多沒出息。
他並沒有纏上來,可見對我並沒有發生真正的興趣,這太過令人懊惱,過了幾個星期,反而與他攀談。
聽見我同他說話,鄧合上他的《鼠阱》。
“好看嗎?”“精彩絕倫。”“能借給我嗎?”“請便,我再去買。”“每次你只來這裡讀小說?”他微笑。
“你不覺得浪費時間?”可惡,他仍不回答。
“告訴我,傅於琛的女朋友長得怎麼樣?”鄧路加詫異我直呼父名,揚起一條眉。
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