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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是用來治療和控制疾病的,用來叱責天地中的“神靈”作怪,力圖驅逐天地“神靈邪魔”的一種治療方法。而這種方法,在治療中是否能有效,完全在於患者的宗教信仰程度和患者對於實施咒禁術的法師的信任程度。可以說咒禁術對於“祝由術”來說,是古人科學進步的表現,由“順從神靈”發展到“控制神靈”的一種對待疾病的科學觀的轉變。同時,由於“祝由”和咒禁都是建立在患者宗教信仰的基礎上的,所以,它們實際上,都是利用了人們的宗教信仰為基礎的一種心理暗示療法。如果對於一個不信儒、道、佛的患者,不相信“神靈”存在的患者,咒禁術就無法實現它的效果。同時,由於宗教的不同,患者有效與否,在於是否選擇了他信任的宗教咒禁和是否選擇了他信任的法師。所以,常常可以在先人的記載中發現,這個病,先請了一個道士咒禁,治不了,又換了一個和尚咒禁,治好了。或者,這種病,先來了個神婆咒禁,沒趕走病邪,又來了個神漢咒禁,病人好了,等等。都是說明咒禁術的效果是和病人的心理信任程度成正比的。
在我國古代大量的文獻記載中,都可以看到,儒、道、佛,這三個主要教派,對於疾病,都有獨具特點的咒禁術。至於中國少數民族中的咒禁術就更繁多了。具體的咒禁術的咒禁語,以及咒禁術的實施方法,不是本書討論的重點。這裡我們僅從咒禁與心理學的角度來介紹咒禁術。
唐代著名醫家孫思邈認為,治療有五法:湯藥、針灸、咒禁、符印、引導。其中的咒禁“斯之一法,體是神秘,詳其辭采,不近人情,故不可得推而曉也。但按法實行,功效出於意表,不由所輯,將恐另落,今編為兩卷,凡二十二篇,名曰禁經”(《千金翼方》卷二十九)。而孫思邈的這部著作,成為唐宋以後學習禁咒的教本,受此影響,唐代太醫署首次設咒禁科,與醫科、針科、按摩科並列為四科。
咒禁科設立咒禁博士和咒禁師,教授咒禁,使學生能用咒禁術來“拔除邪魅鬼祟”以治疾病。唐內典卷四十“太醫署”記載:“咒禁博士一人,從九品下。隋太醫有咒禁博士一人,皇朝因之。又置咒禁師,咒禁工以佐之,教咒生也。咒禁博士掌教咒禁生,以咒禁拔除邪魅之為歷者。有道禁,出於山居方術之士。有禁咒,出於釋氏。”這裡明確地指出,道教的咒禁叫“道禁”,來自“山居方術之士”,來自釋迦牟尼佛教的叫“禁咒”。唐朝太醫署中能夠建立咒禁科,說明咒禁術在唐朝已經是非常盛行,併到了需要政府出面管理、教學的程度了。寫到這時,正巧遇到我的一位道教朋友來訪,於是我向他求證“道禁”知識,他告訴我,他本人就修習一些“道禁”咒病的方法,據他所知,道教中目前流傳的“祝由十三課”就有兩個版本,來自兩個不同的流派傳承。只是現在稱的“祝由”已經和遠古的“祝由術”,借其字而不同其意了。其方法屬於“道禁”的範疇,是靠符咒符水驅邪治病的。
咒禁術在現代,主要存在於各種宗教的治療方法中,例如佛教的咒語去病療法,不但是由師父唸咒,而且患者自己也要持咒。特別是在佛教中的密宗的咒禁術,已經引起部分心理醫療學家的興趣,有西方的學者說:古老的東方咒術,與現代的西方心理治療方法,在許多地方都不謀而合。
我這裡需要強調的是,對於咒禁術,絕非是學會念咒子就可實施那麼簡單。釋迦牟尼佛就曾駁斥咒術,對於亂持咒術,特別是以咒術傷人者,《分別善惡報應經》中說,是要墜入畜生道的。釋迦牟尼只允許為治病護身而持咒,他本人就為比丘們教授防治毒蛇的咒術(印度多毒蛇,經常有毒蛇傷人的事情。現在印度仍然有一些以咒毒蛇為職業的人)。對於咒語咒毒蛇,確有其事,東南亞現在依然盛行這種方法,在昆明的著名古寺,記錄圓通寺史的石碑上記載:當年此地經常毒蛇出沒傷人,就是因為請了高僧唸經後,毒蛇才消失的,所以百姓在此修建了“咒蛟臺”。併為感謝佛教高僧為民除害,又建立了至今享譽東南亞的著名佛教寺院——圓通寺。1997、1998兩年,圓通寺翻修中,先後出現過兩條巨蟒,轟動了東南亞,觀者如潮。據說就是當年被咒的蛟,也許是咒語到期了吧,反正是它們出山了,現在對付它們,沒再用咒語,就靠科學手段抓住了,至今還被養在昆明動物園裡呢。
對於真正的大乘修行者來說,佛教認為,咒術是無益的,更不允許僧眾以咒術為謀生手段。咒禁二字中的“禁”,意味深長,絕不同於世俗流傳的方術治病法,從密宗的戒律而言,凡是沒有經過灌頂修學行法的人,絕不可以實施咒禁。我這裡寫下智者大師的一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