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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漢子是當日在村口負責值守的村民,態度看起來雖然有些冷淡,卻也沒有露出的什麼明顯的敵意。
畢竟,一個面容帶著幾分青澀的少年郎,不像是壞人。
邊遙默默跟著漢子,心中安定了一些。
樹縣相當於木族人的封地。
但這裡的居民,似乎並不怎麼排外,沒有發生見面就直接驅趕的情況。
未起衝突,這一點甚好。
雖然已經進入冬季,可小村內的氣溫遠沒有想象中那麼低。
與村口外面相比,走進村內,甚至能夠感覺到幾分暖意。
四周圍充斥著春的氣息。
此時,暮色將近。
這是一處普通的小村落,面積不大。
一間間木屋分散而建,卻相距不遠。
木屋前,有年老者彎身坐在小木凳上談笑;中年婦女在收拾門前竹匾內晾曬的無名野果;孩童們,則圍著水井或村道上的樹木盡情追逐打鬧。
見到陌生的身影,他們只是隨意地抬頭看了幾眼便不再理會,面容很平靜。
據邊遙觀察,村落裡的居民,貌似都是一些沒有修行資質的凡人。
一路上倒是瞧見了幾名成年男子,身形健壯,似乎都有習武,應該屬於凡人武者。
中年漢子一言不發,帶著他左繞右拐。
時間不長,二人來到村落中央的一座樓屋前,先後走了進去。
屋內很亮堂,裡面的陳設卻很簡樸。
西側擺有一張小小的舊櫃檯,檯面上放著一個夜光石燈盞。
南側靠牆的地方,擺著一張四方形的木桌和兩張木椅。
北邊臨窗的位置,有一張木床,床上躺著一名頭髮灰白的老漢。
床頭木墩上,坐著一名相貌清朗的儒衫男子,年約三十,貌似是一名醫者。
儒衫男子單手握住老漢的一隻手腕,緊閉著雙目,卻不像是在把脈。
中年漢子進屋後,神色恭敬地站在一旁,靜靜等候著,沒有出聲打擾。
邊遙老老實實地站在靠近門口的位置,一聲不吭,只是不停轉動眼珠觀察屋內。
很快,他留意到一個不同的地方。
坐在床頭的那名儒衫男子,頭髮的顏色呈淡綠色,有別於村內的其他村民。
邊遙想到了老鬼的相好,她的頭髮也是綠色,但是色澤比較深。
大約半刻後,儒衫男子緩緩睜開眼睛,和顏悅色道:“沒有大礙事了,回去躺著靜養兩日,注意別受寒。”
老漢笑呵呵地直起身,滿面恭敬地彎腰道謝一番,這才下床往屋外走去。
“村主,有外客。”
中年漢子微微躬身,輕聲說道。
儒衫男子轉過身,朝他點了點頭。
得到示意,中年漢子直接離開了屋子。
儒衫男子將視線落在邊遙身上,一臉和善地問道:“少年人,你是夢修者?”
邊遙點頭嗯了一聲,沒有隱瞞。
對方一看就是精明之人,說謊容易引起對方猜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面前這名儒衫男子,應該也是一名夢修者,修為境界恐怕還在自己之上。
邊遙的回答在儒衫男子意料之中。
這個答案,不用查探夢境就能猜到。
外縣的凡人不可能活著闖到此處。
每年都會有一些迷路的外來修行者闖入這個小村,邊遙的現身並不算稀奇。
“小友,請坐!”
儒衫男子抬手示意,邀請他入座。
邊遙點頭感謝,走到木椅旁坐下。
“小友非木縣之人,敢問從何處而來?”
儒衫男子坐上另一張椅子,面露好奇。
“我來自皇州穴城,並非本地人。”
邊遙誠懇作答,面含笑意。
同時,他也留意到一個關鍵的地方。
對方在問話時,提到的是“木縣”,而非邊遙認知裡的樹縣。
關於這一點,邊遙作為遠方的外來者,並不瞭解一個由來已久的事實。
樹縣人口百萬,十之八九都是姓木。
在這裡,木字,象徵著某種榮耀。
這裡的土生居民,即便不是木姓,骨子裡或多或少也都摻雜著一絲木氏血脈。
木氏血脈或許會變得越來越稀薄,卻永遠稀釋不了樹縣人心中的那份驕傲與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