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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色剛開始轉亮,青翠的東谷便從沉睡中轉醒。
窗外,人聲愈漸嘈雜,伴著呼喊聲,相繼不停地飄進屋內。
邊遙睜開眼睛,從床鋪躍下,簡單漱洗一番,匆匆跑到樓屋底層。
屋門半敞著,推門走了進去。
木惜友仰面躺在床上,臉色微微泛白,面容愁苦糾結。
“怎麼了?面色這麼差!”
邊遙瞅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假如你知道,不久之後自己會被人揍得半死不活,口吐鮮血,你還能開心得起來嗎?”
木惜友苦笑一聲,神情哀慼。
“難道每次旬戰,都會這樣?”邊遙收起笑臉,聲音變得有些冷。
“那倒不是。”
木惜友忽然從床上跳了下來,似乎生怕他會多問,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說道:“走吧,也就受點痛苦而已,起碼不會死。”
邊遙沉默未語,兩人一同離開屋子,快步朝西谷行去。
旬戰之日,上午不需去養木谷修行,所有人直接去西谷對戰場集合。
抵達西谷時,天空正好亮徹。
西南角落,二十八名後期夢狂早已到場,在青綠草地上一字排開,閉目打坐。
山谷青青,徐風拂來,微微有些涼。
與往日一樣,初期夢狂圍聚一處,中期夢狂聚集在另一處。
邊遙與木惜友站在人群之外,與那些木族子弟保持著一定距離。
前者的目光盯著谷口方向,後者卻失去了往常的興趣,對百花谷的姑娘們也沒那麼期待了,耷拉著腦袋,一副懨懨的模樣。
此時,除了百花谷和劍谷的人尚未到,其他人都已經到齊。
教習們圍立在一處,正商議著一些與旬戰相關的事宜,視線不時掃過谷內的木族子弟,目中隱含未明之意。
時間不長,一群身穿羅裙的百花谷少女,在女教習的帶領下出現在谷口。
木靈湘照例走在最前方,但右側並肩位置,卻較以往多了一個陌生的身影。
那是一名面生的少女,外貌明顯有別於其他女子,她的髮間斜插著一瓣翠色樹葉,姿容清麗,儀婉可人。
一身淺綠羅裙裝,腰束一根藍色綢帶,梳著雙平髻,纏有兩根藍色飄帶,淡綠雙鬢垂於肩前。
那名少女步履緩緩,風姿秀逸。
行走間,自然流露出一種特別的氣質。
邊遙瞧著有些好奇,手肘捅了捅木惜友,低聲問道:“那個頭髮裡有一片樹葉的人是誰?之前怎麼沒有見過。”
“不甚清楚,我只知她名叫木晚煙,好像也是木家的人,平日裡待都在百花谷靜修,極少現身。”
木惜友抬頭望了一眼,輕聲回道。
邊遙“哦”一聲,忽然轉移了話題。
“怎麼劍谷的人還沒到?”
“那些傢伙一向如此,每次都是最後到場。不過這也正常,誰讓劍修者那麼稀少呢。”
木惜友的語氣裡摻著幾分羨慕。
邊遙不再多問,再次將目光移向谷口,等待劍谷的人現身。
教習們已經開始分配對戰人選。
首先是初期夢狂與中期夢狂之間的對戰。
在這方面,完全是由教習說了算,對戰雙方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除了邊遙,那些夢狂初期境界的木族子弟,全都變得緊張起來,一個個面色凝重。
尤其是木惜友,哭喪著臉,一副即將赴死的悲慼模樣。
幽谷之所以要舉行旬戰,並不是期望初期夢狂能夠越階戰勝中期夢狂,或是中期夢狂逆襲後期夢狂。
教習們的真實目的,其實是為了鞭策、激勵那些境界低的木族子弟。
意思就是告訴他們,若想少捱揍,那就拼盡全力提升自己。否則,每十日就要被境界更高的族人狠狠虐打一次!
對絕大多數木族子弟而言,旬戰之日,就是受虐之日。
由於初期夢狂的人數比中期夢狂多十九人,所以在第一輪配對中,將有十九名初期夢狂被暫時排除在外。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在首輪配對中,邊遙沒有被挑選種,成為輪空的“幸運十九人”裡的一員。
對戰與平日下午的實戰訓練一樣,將在八個場地同時進行,一組接一組輪流上場。
木惜友在首輪配對中被挑選了出來,他無奈地與邊遙告別,猶如失魂一般,走向其中一處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