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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一眾村民合力將兩具惡人的屍體抬到村外,隨便尋了一處地方埋掉。
邊遙趁著空隙,將那二人的空間袋檢視了一遍,裡面除去一些靈果和雜七雜八的東西,還有三十二頭完整的雪狼屍體。
他曾聽人講過,在一些規模較大的坊市,一張完整的雪狼毛皮,售價高達數千夢幣。
是夜,邊遙將雪狼全部分給了村民,每戶一頭,僅少女家分得兩頭,算是借住幾日的酬謝。剩餘下幾頭雪狼,最後也宰殺掉讓村民們平分了。
除惡又分肉,那些村民自然對他感激不已,這雪狼每一頭都有百來斤重,比他們養的羊要大上不少。
次日,天氣晴好。
在村民們的熱情挽留下,邊遙不好意思推拒,便在村內又多住了兩日。
來到小村的第六日,黃昏。
在村民們的恭送下,邊遙離開了小村,朝著老者為他指明的方向踏雪而去。
離別時,少女雙眼通紅,撲簌簌地流著眼淚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倒是一旁的男童,不停笑著朝他揮手致意。
邊遙晝伏夜行,根據夜空的星象的來判斷方位,直到離開大雪覆蓋之地,踏上乾燥的路面,這才再次轉為日行夜宿。
途中遭遇到一些猛獸,卻無一例外地成為他練手的物件,所幸並未碰到強大的異獸,一路算是有驚無險。
一個月後,傍晚時分。
邊遙來到皇城東郊,一個名為“靜安”的小型集鎮。
靜安鎮位於偏僻的遠郊,此地不甚繁鬧,居民過著相對清靜、安穩的日子。
臘月底,天氣酷寒。
街道上,到處張燈結綵,充溢著喜洋洋的氣氛。
邊遙從身旁行人的談話中得知,今日恰好是歲末,過了這日便是新的一年。
在夢仙大陸,無論是凡人,還是修煉者,往往都會將每年的最後一日當做重要的節日來對待。
歲末時節,人們大多都會擱下手中活事,一心享受,儘可能地吃喝玩樂。
邊遙行至主街道三岔口,在西拐角發現一家小酒樓,門前店招下還栽種著幾株臘梅,花兒開得正盛。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邁步朝酒樓走去。
臨近夜晚,酒樓裡熱鬧非凡,幾乎坐滿了人,喧談笑鬧聲不斷。
邊遙在僅剩的一張空桌旁坐下,一名青衣小廝連忙跑步過來,含笑問道:“這位小哥,要來點什麼?”
“給我來一壺酒,隨便上兩樣吃食即可。”邊遙方才在門外聞到了酒香,隱隱生出一些懷念。
以前與夜屍子呆在一塊兒,便時常向他討要酒喝,雖然少年的酒量很差,卻有點迷戀那種暈乎乎的感覺。
“客官稍等,我們梅花酒樓的‘寒梅酒’可是遠近聞名,包您喝了拍手稱好!就是隨便兩個菜也定教您滿意!”小廝笑眯眯地將毛巾往肩頭一搭,轉身離開了。
沒多一會,那小廝端著一張托盤過來,上面放著一壺酒、一隻小瓷杯、一盤蒸雞和一碟炒冬筍。
“小哥,這‘梅花雞’可是本店的招牌菜,請盡情享用。若是嫌不夠,再招呼小的。”
邊遙微笑點頭致謝,他瞧見那隻蒸雞身上落著不少梅花瓣,還能聞見淡淡梅花香,甚感新奇。
待夥計走開,他先扯下一隻雞腿啃食乾淨,隨後斟了一杯酒,淺嘗一口,不由咂了咂舌頭,臉上堆起笑意。
少年獨自享用著歲末之夜的晚餐,兩杯小酒下肚,頭已經有些暈乎了。
鄰桌,坐著四個凡人,正把酒暢談。
其中一名黑衣大漢開口問道:“來年歲首的‘祭春節’,你們可有誰想進城?”
坐在大漢對面的縕袍男子笑道:“我肯定要去碰碰運氣,年初的祭春節,我在王府外領到整整百枚碧香果,回頭兌了一千夢幣,這可是兩個月的花銷啊。”說著,露出滿臉得意之色。
旁側,身穿白袍的青年神秘兮兮地說道:“我倒是聽人說啊,去國舅府能夠領到更多的靈果,這次祭春節我打算去國舅府外排隊。”
青年話音剛落,坐他對面的裘皮壯漢面露不滿,哼了一聲,說道:“國舅爺再怎麼厲害,地位也不比當朝王爺,莫非他還想與王爺爭臉面?”
“那就不好說了,聽聞國舅爺的神通遠在王爺之上,壓根不懼王爺的身份。”那白袍青年似乎對當今國舅十分推崇,說話間露出一臉崇拜的模樣。
邊遙在一旁默默飲酒吃菜,將幾人的談話一字不漏地聽入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