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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是以金枝玉葉的舊公主身份淪落風塵,俗話說:“布爛了骨子在,”自然身份有所不同,因而來往接納的都是元朝蒙古族的高階官員,這叫識風轉航向,適應潮流,也是一種生存的適應智慧。
這位公主雖然淪入娼門,但她姿容出眾,風流媚態,對異性極其誘惑,因而問津造訪者源源不斷,然而她對那些造訪的宋室降臣,則不屑一顧,縱然敷衍接待,也總是睛轉多雲,嘻笑怒罵,弄得這班人面紅耳赤而去。由於她出身皇室,揮金如土,豪飲兩三斤山西汾酒,都不在她的話下。
她的幼女,名叫怡雲,在母親的薰陶下,也工於文詞,精於音律,談笑詼諧。又頗機智,到了十六七歲時,正是妙齡春色,自然超過她的母親,成為芳名遐邇燕都名妓。
當時的著名畫家趙松雪、商正叔、高房山三人合作,專門為她畫了一幅“怡雲圖”,畫的是一位浪漫天真的少女,斜倚欄杆,臉含微笑,天際正有一抹微雲,庭邊有幾株紅杏,情趣盎然,畫已就,要她本人即以此畫為題,詩詞或對聯均可,為之增色。她略一沉思,寫了一首《石榴花》的曲牌:微雲一抹隱山崗,
斜對著這欄杆細思量。
人生有道不尋常,
休想道是畫堂別是風光。
那有個知心人滿捧杏花釀,
空自裡幽怨,嗟傷,
玳筵前那尋著知音郎,
何日裡開宴出紅妝!
這一新詞寫就,畫家趙松雪不由拍手叫好:“好一個‘何日裡開宴出紅妝’,把你的心事一瀉無遺,情真意切,怡雲姑娘,你要找個知音郎,好!這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替你找個知音郎,文才出眾,品貌非凡。哈哈,可還是個豪飲的酒徒,你可別嫌他愛酒啊!”
張四媽接言道:“大畫家,您可別小看了她,她也是能喝酒的啊,只怕一般人還不是她的對手啊!”
“啊!這樣說她也接上你這當媽媽的角了。”
“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
“十幾歲的小女孩兒家,縱然能喝幾盅,又哪能及得男兒漢?”商正叔顯然不大相信。
'好,只要那小子能喝得贏她,我願傾我積蓄,把她嫁給他。但得有個條件,要大元朝的顯要官員之家,才能為她贖身。“
這院中的鴇母也搭言了:“教坊司也發下話來,心屬宋朝宗親的女子,要為她贖身的,至少得紋銀三千兩。”
“三千兩啊?我的奶奶!”高房山感到驚訝。
“嗨,人家可不是咱們這攬子窮畫家,三千兩就三幹兩,我能代表他,就這麼一言為定!”趙松雪慨然應允。
趙松雪為什麼這麼慷慨而有把握呢?因有一蒙古族名叫恰木兒忽什的,是元朝開國名將之後,此人最羨慕漢族文化,尤慕唐代杜甫詩名。奏準朝廷,以杜效陵取名,官居吏部侍郎,又有文才,更具酒量,愛與文人墨士結交,最慕漢族女子姿色娟秀,早就想娶一漢人之女為妻,但限於朝廷禁令,只能納之為妾,正妻非蒙古族不可。
其實他心裡對朝廷這項禁令十分反感,他認為蒙漢應是一家,不應分出如此界限;但心裡反對是心裡反對,小胳膊擰不過大腿,也只得敢怒而不敢違,納了一房正妻,可心裡仍一心想再找一位漢族美女。
他與趙松雪相交甚契,幾次託他為之留心物色。如今趙既見張怡雲有從良之意,兼之她的人品和才學超人,又能喝酒,這堪稱“同文共酒又同詩”了。
這才算真正的人間知己,他決定做好這一媒人,牽好這根紅線,讓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世間真是無巧不成書,趙等恰一出門,正過鐘樓街,只見幾匹高頭駿馬,一隊護兵擁著杜效陵而來。杜一見趙等人,即刻下馬,拱手笑道:“你們幾位大畫家先生從何處而來?”
趙松雪不由分說,一把抓住他的手:“巧,真巧!有緣,這下可真正有緣,您來得大巧了,我正要去找您哩!”
杜效陵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趙先生,您什麼好事這麼高興哪!”
“嗨,我真高興哪,侍郎大人,你託我的事,成了!”
“成了!好呀!人在哪裡?幾時前去呢?”
“還等得幾時,即時就去,事情湊巧,越快越好,只是令正夫人會不會開恩允君納妾?”
“這事無妨,我不懼河東獅吼,況且此事她早已答應了,還說:只要我有了意中人,她家事一交落得清閒過逍遙日子。”
“哎呀,侍郎大人,你娶得這樣的賢妻,是祖宗有德,前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