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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想起昨天她說的模樣,以及說過的話,“忽然出現一個過得好的人,他一定很震驚很絕望吧。”
放屁,他就是單純覺得那個人礙眼,所以想折辱殺掉罷了,什麼嫉妒什麼絕望?
真是太不巧了,這個人,正好在他面前。
衛澧心裡刺刺麻麻的,用晦暗不明的眼神看著趙羲姮。
讓他好好想想,該怎麼對她呢。
啊,當然是一起拽到他這塊兒爛泥地裡了,高高在上的人,和他這樣的人並列在一起,會很恥辱吧,尊嚴一寸寸會被打碎吧。
誰的名字和衛澧粘連上,都顯得那麼不堪,那麼令人厭憎唾罵,不是嗎?
“今天下午啟程去不鹹城。”
“嗯。”趙羲姮心想,果然副將瞭解衛澧,真沒過兩天他就活蹦亂跳了。
“到了不鹹城,你想要個什麼樣的住所?”衛澧微微歪頭,唇角勾起一點弧度,用漆黑的瞳孔那樣注視著趙羲姮。
趙羲姮一愣,以為他在跟自己開玩笑。
畢竟他什麼時候這麼體貼過?
“說罷,過了這次,下次想提就沒什麼機會了。”
這可是他主動讓提的,趙羲姮想了想,試探著道,“要暖和的,稍微大一點。”
衛澧好像很能聽進去的模樣,認真點頭,漆黑的瞳孔裡倒影著她的影子,“還有嗎?”
畢竟小公主你要在那裡一步不能出的待很久很久很久,只有這一點點要求,恐怕會把你逼瘋啊。
趙羲姮得寸進尺,“要視野好風景好!推窗就能見到長白山那種!”
她悄悄觀察著衛澧的神色,他雖然笑得滲人,但似乎還在能接受的範圍之內,於是她壓著線繼續提要求,“不要空蕩蕩的,東西多一點熱鬧。”
“沒了?”衛澧問。
“沒了。”趙羲姮還是個很會看臉色的小姑娘。
“小公主啊,你真單純。”衛澧唇角一勾,眼睛一彎,幽幽吐出幾個字。
趙羲姮隱約記得,衛澧上次對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在初見。
她裹著外衣的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敲,衛澧是又在醞釀什麼大招?
快過年了,老天爺,信女今年唯一的新年願望就是您老能給衛澧換一隻正常人的腦子,謝謝。
趙羲姮對著窗外的藍天白雲發願。
這還是自從她阿耶去後,第一個沒有許給自己的新年願望。
衛澧原本已經走了,忽然折回來,捏了捏眉心,“我記得你有個侍女,她人呢?”
趙羲姮臉色不變,大氣不喘的平靜開口,“跑了,她嫌跟著我太苦,跑了。”
“出息?就這麼讓人跑了?”衛澧臉色一沉。
“不讓她走能怎麼著?心都不在我這兒了,只留下個身體有什麼用?”她頗為入戲的掩面嘆息。
“趙羲姮,你這一口平州腔,都是在哪兒學的?半吊子啷唧的。”衛澧忽然把她的房門甩上,臨摔門之前還得用一句口音正宗的平州話嘲諷她一句,好在門還算結實,只晃悠咯吱了幾下就穩住了。
趙羲姮臨了驚鴻一瞥衛澧的臉色,黑的跟廚房的鍋底有一拼。
嘿,她才來幾天,半吊子就半吊子吧。
衛澧牙齒咬在一起,步伐凝重地走了。
他費人力物力把那丫鬟從平壤送回來給她,她就這麼把人放走了?
早知道還不如在平壤就殺了呢,正好省事兒,浪費他糧食。
趙羲姮可真是個麻煩精。
那她現在是繼續睡覺,還是去吃早飯?
趙羲姮摸了摸鼻尖,開始在兩個選項之間徘徊。
最後還是決定去吃早飯。
一日之計在於晨,早飯吃的好,一天精神好。
託衛澧洪福,他渾身氣氛低的跟要去戰場打仗一樣,所以驛站一眾人也都拿出了送郎上戰場的悲痛,眾人悄悄看他,然後安靜如雞。
趙羲姮深覺衛澧自帶一種氛圍,就是那種他只要往那兒一站,就相當於身處亂葬崗的氛圍,這種氛圍十分晦氣低沉,以至於大家的興致都不高。
她受影響,早飯硬生生從原本的四個包子變成了三個包子。
老闆娘覺得她吃得少,又給她塞了個自己醃的茶葉蛋,蛋殼敲出細細的蛛網狀,帶著棕色的醃汁,看起來很入味。
衛澧瞥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
趙羲姮,真是好多人都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