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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的英明君主,卻不得不屈服纏身的病魔,屈駕趙王宮。
秦始皇稍事休息,服下御醫的續命回春丹,一路上稀裡糊塗的他,也清醒了許多,他把中車府令趙高叫到身邊,氣息微弱的問道:“趙高,你知道在這裡曾發生了什麼?”
“陛下,九十年前,長安君趙章謀篡叛亂,被太子趙何幕僚李兌捕殺於此。”
“僅此而已?”
“陛下,趙王雍因此遭到幽閉,活活餓死宮中。”趙高想回避這個話題,可不敢不回答追問。
“你為什麼選了這麼倒黴的地方?”
“奴才該死。奴才只顧為陛下身體著急,卻忘了這裡曾發生的不吉利的事情,奴才願受陛下懲罰。”
“罷啦。也許是天意。”
“陛下,要不找個巫師來驅去晦氣,為陛下招安祈福。”
“別折騰了,朕想安靜一會兒。”
“奴才這就伺候陛下躺下歇息。”
秦始皇聽不得巫師術士的話,多少年來,這位絕頂聰明的聖人,像白痴一樣,受到這些人的愚弄,尤其方士徐福求仙得道的鬼話,弄的他神魂顛倒,痴心不改,當徐福帶著他畢生希望,一去不復返,方知上當受騙。秦始皇氣憤至極,又不能爆發,生怕天下人恥笑,因而羞愧於胸,氣滯血淤,鬼迷心竅,無藥可救。
秦始皇在沙丘趙王宮,艱難度過了一夜,當雄雞破曉,他已經三魂失去了六魄,就像快要燃盡的蠟燭,在慢慢熬盡僅有的心血。他,一個篤信長生不老的帝王,最終明白求仙得道,無疑是水中撈月,鏡上看花,清醒的自知來日不多,趁著明白,趕緊安排後事。他召喚中車府令趙高,傳丞相李斯進見。
趙高看見秦始皇病入膏肓,已失去昔日的威風,多少年來卑躬屈膝的他,不再唯命是從,公然反抗聖命。他不但不派人去召見李斯,反而假傳聖旨,拒絕大臣們的朝見,封閉一切訊息,想獨自一人得到始皇臨終遺言,進而達到蓄謀已久、不可告人的目的。為了掩人耳目,趙高只把自己買通的御醫召進宮中,既可瞞天過海,又能實現天大的陰謀,可謂一舉兩得。
秦始皇只剩下一口氣,苟延殘喘。本想等著李斯到來,再口授遺囑,可是等不及了,只好在絕望中口傳詔書,由趙高書寫儲存,並對趙高交代了最後幾句遺言,然後嗚乎哀哉。這位可以操縱天下人生死的活閻王,卻無奈自己的生命的終結,帶著不知多少遺恨,多少願望,多少夢幻,離開了他不願離開的人間。
秦始皇駕崩,暗自慶幸的趙高,立刻封鎖了內宮,連自己信任的御醫也被軟禁,即使十幾個死心塌地跟隨的太監,也不準離開半步,內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禁錮的鐵桶一般。一切安排就緒,趙高若無其事似的,秘密派譴執事太監召喚公子胡亥見駕。
胡亥看見父皇安詳的躺在龍帳內熟睡的樣子,幼稚的倍感欣慰,甚至不敢驚動。當老師趙高假惺惺的哀悼,他才恍然醒悟,猶如五雷轟頂,腦海一片空白,慌亂的不知所措,本能驅使他剛要放聲嚎啕,卻被趙高捂住了嘴巴:“公子,陛下在外昇天,形勢十分嚴峻,國不可一日無主,當秘不發喪,公子大哭,豈不是把陛下昇天的訊息傳了出去,這樣會引起天下大亂的。”
“父皇駕崩,突遭天變,如何是好?沙丘離咸陽還有多遠?御駕什麼時間趕到咸陽?”
“公子,這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繼嗣大統,難道公子就漠不關心嗎?”趙高可以毫不掩飾,無所顧忌的慫恿胡亥篡位,但他還是以模稜兩可的口吻試探,既膽大妄為,又謹慎小心。
“繼嗣大統,天意已定,當屬長子扶蘇,我何必關心呢?父皇的遺詔不會是第二個人吧?”胡亥從趙高的言語中,聽出點微妙的玄機,心裡雖有*,卻裝出無奈的舉動,因為他很聰明,自己想說的話有人會說出來,當然要保持正人君子的風度。
“公子所言不錯,陛下遺願,確實是立長子扶蘇,但並未明確下詔。如果遵循立長不立幼、立嫡不立庶的祖制,誰來繼位,不言而喻。可奴才擔心公子您,身無寸功,腳無尺地,連個王的封號都得不到,太不公平了。”趙高常伴胡亥身邊,對胡亥的秉性瞭如指掌。既然你裝孫子,我就欲擒故縱抻著點,起碼有個進退。
“命該如此,又有什麼辦法呢?”
“皇上送給公子扶蘇的遺書,在奴才手裡,御璽也在奴才手裡,遺詔屬於誰,不是一成不變的,公子應該明白吧?”
“老師所言,我還是聽起來糊塗。雖然奢望人共有之,良機也能惠顧,可天命難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