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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呢?”霍去病又搖搖頭:“不是。”我疑惑地看向他:“這個肯定是,你自己弄錯了吧?”霍去病笑敲了我額頭一下:“自己笨還來懷疑我,我會錯?打仗時憑藉星星辨識方向是最基本的功課,我可是路還沒有走穩時就坐在舅父膝頭辨認星星了。”
我摸著額頭,氣惱地說:“我笨?那你也不是聰明人,只有王八看綠豆,才會對上眼……”話還未說完就懊惱地去掩嘴,我這不是肉肥豬跑進屠戶家——自找死路嗎?竟然哪壺不開提哪壺。霍去病斜斜靠著欄杆,睇著我,似笑非笑。我被他看得心慌,故作鎮定地仰頭看向天空:“那顆呢?”他輕聲而笑:“你臉紅了。”“現在是夏天,我熱,行不行?”
良辰美景,賞星樂事,兩人細碎的聲音,在滿天繁星下隱隱飄蕩,星星閃爍間仿似在偷笑。
岸下芙蓉,岸上美人,芙蓉如面,面如芙蓉,人面芙蓉相交映,我看得有些眼暈。
“你可看到了後宮這些女子?每一個都是花一般的容貌,我在想皇上看到這麼多女子費盡心機只為令他多看一眼,究竟是一種幸福,還是一種疲憊?”李妍輕扇著手中的美人團扇,淡漠地說。
“只要你是最美的那朵花就行,別人我可懶得探究。”我笑道。李妍扶著我的手,邊走邊說:“希望你這話說得出自真心。”我停了腳步,側頭看著李妍解釋道:“當日救冠軍侯時,我並不知道他的身份,長安城再見全是意外,你那天晚上碰到我們也是一個意外,我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
作者: 若水ぃ瑤 2006…12…23 12:15 回覆此發言
95 回覆:《大漠謠》全集(不斷更新中)
李妍淺淺笑著:“你和他沒什麼?但他肯定和你有些什麼。霍去病是什麼脾氣?眼睛長在額頭頂上的人,可他看你時,那雙眼睛卻乖乖長在了原處。”我無奈地道:“我畢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總得對我客氣幾分,再說他怎麼看人,我可管不了。”
李妍盯著我眼睛道:“聽說你給我二哥請了師傅,還找了伴學的人。你手中雖沒有方茹的賣身契,但方茹對你心存感激,你不發話,她一日不能說離開,而我大哥就等著她,還有公主,李……”李妍頓了下,一字字道:“我們每個人似乎都是你的棋子,金玉,你究竟想要什麼?”
我沉默未語,我想要什麼?其實我想要的最簡單不過,比所有人想象的都簡單,非權利非富貴非名聲,我只想和九爺在一起。如果九爺肯離開長安,我隨時可以扔下這裡的一切。可他似乎不行,那我也只能選擇留下,盡我的力,做一株樹,幫他分擔一些風雨,而不是一朵花,躲在他的樹冠下芬芳,卻只能看著他獨自抵抗風雨。也許如花朵般嬌豔純潔才是女人最動人的樣子,可我寧願做一株既不嬌豔也不芬芳的樹,至少可以分擔些許他肩頭的重擔。
李妍一面扇著扇子,一面優雅地走著:“你用歌舞影響著長安城,你坊中不斷推陳出新的髮髻梳法、衣服修飾,引得長安城中的貴婦紛紛效仿,據說你和紅姑專門開了收費高昂的雅居,只接待王侯貴戚的母親夫人小姐。看在外人眼裡,你不過是經營著歌舞坊而已,可你既然說過我是你的知己,我也不能辜負了你的讚譽。毛毛細雨看著不可怕,但如果連著下上一年半載恐怕比一次洪澇更可怕。不是每個兒子都會聽母親的話,也不是每個夫君都會聽夫人的話,可十個裡面有一兩個,已經很了不得。而且女人最是嘴碎,很多話只要肯用心分析,朝堂間很多官員的心思只怕都在你的掌握中。”
李妍看來已經在宮中頗有些勢力了。上次來見她時,她對宮廷外所發生的一切還是道聽途說居多,現在卻已經清楚地知道一切。“我以為我這次已經做得夠小心,為此還把以天香居為首的一眾歌舞坊特意留在那裡,讓它們跟著我學,甚至有些事情故意讓它們先挑頭,我再跟著做,可居然還是被你看了出來。”
李妍嬌俏地橫了我一眼:“誰叫你是金玉?對你我不能不留心。還有你逐漸購進的娼妓坊,男子意亂情迷時只怕什麼秘密都能套取。金玉,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握著李妍的手道:“我向你保證,我不管做什麼,我們的目的沒有衝突。”李妍道:“我本來一直堅信這點,肯定你至少不會阻礙我,可當我知道你和霍去病之間的事情,我突然不太確定。金玉,我剛剛說的話還漏說了一句,那就是我們每個人似乎都是你的棋子,可你為何偏偏對自己手旁最大的棋子視而不見?你處心積慮,步步為營,為何卻漏掉了霍去病?別告訴我是不小心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