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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倩被對方看得有點發毛了:“我想……我想和你討論一下國際形勢……”
秦進榮冷冷地說:“很抱歉,我是軍人,只對衝鋒陷陣、交兵接刃感興趣。”
張倩忙解釋:“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閒聊,各抒己見而已……”
秦進榮冷笑道:“啊,我忘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你是搞政治的,所以關心政治。但我們蔣校長最恨軍人關心政治——這一點你也是知道的。作為關心我的朋友,你不會將我引入歧途吧?”
張倩一時張口結舌。
正在此時,桌上電話鈴響了。秦進榮拿起聽筒,原來是胡宗南打來的,要他馬上去談話。他放下聽筒對張倩說了聲:“抱歉,先生找我!”便撤下張倩走了。
秦進榮沒有料到一進胡宗南辦公室,胡宗南就向他揚著《掃蕩報》,使他不免一愣。
胡宗南發現秦進榮神色有異,便“唔?”了一聲。秦進榮忙定了定神,解釋道:“啊……剛才張倩也拿了一張同樣的報紙給部下哩……”
胡宗南很注意地問:“你怎麼回答的?”
秦進榮答道:“部下告訴她,我是軍人,交兵接刃、衝鋒陷陣是分內之事,其他別無所知!”
胡宗南一笑:“假如我要和你探討,你也拒絕?”
秦進榮答道:“部下願聆聽先生教誨。”
胡宗南起身朝沙發走過去,並示意秦進榮也過去坐下。
秦進榮跟了過去,等胡宗南坐下了,才去搬把椅子,在一旁坐下。
胡宗南迴憶著往事:“當年在黃埔軍校政治鬥爭也很激烈。當時國共兩黨雖說‘合作’,實際卻在明爭暗鬥,同學中有參加共產黨的,也有參加國民黨的,共產黨組織青年軍人學會,國民黨組織三民主義學會,針鋒相對,鬧得很兇。‘中山號’事件後,校長要求旗幟鮮明,不允許跨黨,於是一些共產黨人動搖了,紛紛退黨。而後誓師北伐,當時第五期尚未結業,即隨部隊兵分兩路出發,一路由浙江向南京挺進,一路由江西、湖南向武漢挺進。校長到南京,汪精衛到武漢,與校長鬧分裂,是謂‘寧漢分裂’。直至‘四一二’公開與共產黨分裂。”
說到這裡,胡宗南似乎感慨萬千地嘆了一口氣:“這一部歷史軌是孰非,國共雙方各執一詞。既是歷史,只能留得後人評說。要想得到正確答案,至少是百年以後的事了……後來面臨抗戰國共兩黨再次合作。但是,意識形態分歧,並未因此得到解決,所以,兩黨的分歧,遲早還是要訴諸武力。
“或者這一次國際共產的瓦解,是一個契機,共產黨若能放棄自己的主張,那便能免於刀兵之災,誠為國家之幸,萬民之幸。你以為如何?”
胡宗南講話時,秦進榮一邊聽一邊在考慮著如何回答胡宗南必然要提的問題;當胡宗南提出問題時,他已考慮成熟了。他決心試探一下胡宗南。
秦進榮胸有成竹地回答:“很慚愧——部下既沒有研究過三民主義,也沒有研究過共產主義,但是,部下認為,既形成一種主義,有那麼多人信仰,就不會輕易動搖。更何況中國共產黨已擁有一支龐大的武裝,而且並沒有依附國際方面任何實際的支援,那麼,僅僅是一個國際的組織解體,又怎麼可能使他們放棄信仰和鬥爭呢?”
胡宗南盯著秦進榮:“噢?”
秦進榮坦然地說:“是的。我不能設想中國共產黨人會怎樣,我只能以自己來設想:假如我信仰了什麼,那麼,我決不會因為別人會怎樣看待我,或者家庭會是什麼態度而改變。”
胡宗南繃著臉:“這不是很執拗嗎?”
秦進榮承認:“是的!”
胡宗南仍舊不動聲色地說:“我喜歡執拗的人!”
秦進榮也不動聲色地說:“因為先生就很執拗!”
兩人相視有頃,胡宗南先大笑,秦進榮也大笑。
胡宗南問:“每個人都有信仰,你信仰什麼?”
秦進榮答道:‘哦對什麼主義毫無興趣,也就談不到信仰。如果說每個人都應該有信仰,那麼,我信仰真理。”
胡宗南搖搖頭:“人是自私的,有不同的是非標準,都說自己追求的是真理,真理何在?”
秦進榮趕緊反問:“先生是不是信仰三民主義?”
胡宗南輕輕哼了一聲:“所謂主義,都是某些人冥思苦想編造出來的。馬克思死了多年,對他編造出來的主義是否是真理已不負責任了;孫中山也死了,三民主義究竟能否行得通,無人再追究他了。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