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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把鞋都擠掉了,腳上打起了血泡……”
“你等著……”他起身出屋,弄來一盆熱水,讓她泡腳,然後找來一根針,先用火柴棍燒了燒消毒,然後用針將血泡挑破,再往腳上上了些藥,用紗布裹好。
她默默地接受他做的一切,感動得流下了眼淚。
“進榮,你對我太好了!我這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都心甘情願了!”
“這是‘軍統之花’說出來的話嗎?”
她苦笑搖頭:“再別提什麼‘軍統之花’了!過去我以此為榮,現在想想,一個女人要這些幹什麼!有個稱心如意的丈夫,和諧的家庭,可愛的孩子……這些才是正常女人應該有的。也只應該追求這些。”
他試圖引導她擺脫這種感情:“女人也應該有事業心,也可以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來,事業的追求無可厚非呀。”
她搖搖頭:“我厭倦了——在軍統幹了這麼些年,我不能說是錯了,因為那時是為主義獻身。但是,一個女人陷進這樣的圈子,就會迷失本性。現在想想,我付出太多了,而且有許多是無法追悔、彌補的。”
“你這樣頹喪,就不怕戴老闆指責?”
她苦笑道:“已經指責了——他說我最近工作鬆懈,沒半點成績!他告誡我,抗戰勝利後,對共鬥爭會激烈起來,軍統肩負反共重任,他要我抓緊工作哩。”
“他說得有道理,你應該集中精力把工作搞好!”
她在他眼前揮了一下手:“去——!你想躲清靜不是?實話告訴你,我跟戴老闆挑明瞭我們的關係哩。他說胡先生已經對他說過了,他不反對,而且深表贊同,甚至願意為我倆主婚——這可是別人求之不得的殊榮啊!”
他皺起了眉。
她以為他反感戴笠,於是忙改口說:“其實我並不稀罕排場,只要情投意合,不舉行婚禮儀式也沒什麼關係,你說是不是?”
他忙接碴:“很對——反之,如果情意相違,勉強湊合也是不行的……”
此時她的情緒還處於對他的深深感激之中,所以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進榮,去把我的拖鞋拿來……”
“你要幹什麼?”
“我去把洗腳水倒了……”
“你別管,我來弄吧……”
“別……讓你弄腳就怪難為你了,怎麼還能讓你給女人倒洗腳水啊!”
“嗨——!在連隊士兵穿草鞋行軍長了也會打泡的,我也常給士兵洗腳挑泡,這算不了什麼!”他端起水盆出去了。
這番話雖然使她感到有些失望,但她並不深究,而且固執地認為這是他對她的一番情義。她看看自己的腳,心裡美滋滋的,覺得倒也因禍得福,不免幻想將來和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會有多麼幸福。
床頭電話鈴突然響了,她拿起了聽筒,原來是西京站李增打來的。她沒等對方說什麼,就搶先說:
“我病了。這兩天有什麼事你先支應著,大事打電話報告,小事你自己做主處理吧!”
她沒等對方說話,就放下了聽筒。
秦進榮進來問:“誰來的電話?”
“西京站找我的……別管他們了。進榮,我這腳走不了道,就在你這兒住幾天吧。”
“你把黨國大事都丟了嗎?”
她拍拍床沿,讓他坐下來,然後拉著他的手說:“我為黨國付出太多了,現在該是我為自己謀點幸福的時候了。”
“我可沒時間陪你啊……”
“你忙你的,我在家裡等著你就是了。”她十分溫柔地說,“啊,昨晚你到哪兒去了?”
“胡先生要開個記者招待會,召我去寫稿,忙了一夜……”
“那你怎麼不早點回來休息?”
他聳聳肩:“小范似乎盯了我一夜,一大早又纏住我……”
她一愣:“小范……這個女人要幹什麼!我已經告誡她不許再糾纏你了!再說我也下令撤銷了對你的監視,她要幹什麼?”
他搖搖頭:“這就需要她自己向你解釋了。”
她恨恨地說:“這個女人很無恥的。她在重慶跟毛人鳳關係曖昧,現在還想跟我爭!啊,我想起來了——她利用我命她暗中監視你的機會,挑撥你我的關係哩!她幾次告訴我,說發現你有一架照相機,在關鍵時刻不見了;她還說夜裡發現你的辦公室裡鎂光燈閃亮,料定你是在拍照。所以我幾次都根據她提供的情報偵察你,結果鬧得一團糟!現在想來是受了她的愚弄了。這個女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