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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怎麼能當指導員——把青年往邪路上帶!”
“這件事應該報告胡長官,好好處分他!”
但更多人的興趣是談論他們“逛窯子”。對這些青年人來說,“性”還很神秘,同時他們又視“窯子”為罪惡深淵,所以在談論時都不免有點興奮。
議論到最後的焦點是:秦進榮是不是也跟著去逛窯子了。對這個問題他們分為兩派,一派人肯定,一派人否定,肯定的一派多屬男性,否定的一派多屬女性。
肯定的一派人說: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跟尤指導員那種兵痞出身的人去,能不幹壞事嗎?”
“他如果沒幹那事,為什麼不早點回來?”
“是啊,搞到深更半夜才回來,能幹什麼好事嗎?”
否定的一方卻提不出有力的反駁,論據都極為勉強,如:“他不是那種人!”或說:“看他文質彬彬的,怎麼會幹那種骯髒的事哩!”
經張倩再三喝止,大家才不了了之。
次日早上,團員們集合在師範學校的運動場上,尤德禮在教練著團員們“立正”、“稍息”、“齊步走”和“正步走”等基本動作。這些從未受過軍訓的青年,像一群鴨子那麼亂哄哄地走著,尤其是女生,更沒有姿勢了。尤德禮急得滿頭大汗,嗓子都喊啞了,還是不能把隊整好,氣得他跳腳大罵:
“你們這些學生娃咋這麼笨啦!要是在軍隊裡,老子早拿棍子揍你們了!”
秦進榮走出佇列,對龍德禮說:“指導員,我看是大家還不明白你的口令。”
尤德禮問:“我的口令有什麼難懂的?”
秦進榮解釋:“譬如你喊‘一、二、一’,大家都不知是什麼意思。”
尤德禮不以為然:“這都不懂嗎?一、二、一就是一、二、一嘛!”
秦進榮說:“那這樣吧,你自己喊著口令走一遍,大家看看就明白了。”
尤德禮就喊著口令示範地走了一陣。秦進榮注意看著尤德禮的腳步和口令的協調,終於明白了:“我看明白了,你的口令‘一’是出左腳,‘二’是出右腳,一、二、一也就是左、右、左。大家記住口令的協調動作,就能夠整齊了。”
尤德禮想了想,恍然大悟:“對!對!是我沒講明白。現在大家注意了,我喊一,你們邁出左腳,我喊二,你們邁出右腳,不要再亂走了。來,來,都站好了,我喊口令了:齊步——走!一、二、
經這樣一來,三路縱隊總算走得比較整齊了。尤德禮很高興地不停地喊著,縱隊的腳步聲也逐漸整齊。卻不料只好了一會兒,忽然佇列中一個女生“唉呀”一聲驚呼,隨即坐倒在地,佇列頓時大亂。尤德禮的一團高興被攪了,不禁大怒,衝過去扒開圍著的人群叫罵:“他媽的,是誰搗亂!誰搗亂?老子要關他禁閉!”他擠進去一看,原來是範秀珍坐在地上。
範秀珍是因為高跟鞋崴了腳,所以坐在地上捂著腳直叫喚。
尤德禮一見是範秀珍,頓時換了笑臉:“啊,是范小姐啊,怎麼搞的——腳崴了嗎?不要緊,我抱你回宿舍,替你揉揉就好……”
尤德禮說著蹲下身去,伸手要抱起範秀珍,卻被範秀珍揮手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背上。範秀珍不屑地:“哪個要你抱嘛!”又仰頭四顧,發現了秦進榮,於是帶點撒嬌地叫道:“進榮!你還傻愣著呀!還不來抱我……”
有人起鬨:“繡球打中了,還不快接著!”
“快去吧!快抱起來吧……”
秦進榮落落大方地說:“大家在一個團體,就是弟兄姐妹。她受了傷應該幫忙的呀……”說著走上前去準備抱起範秀珍。
張倩突然擠進人群喝了一聲:“不許抱!”她走過去看看坐在地上的範秀珍,冷笑道,“啊——!穿著高跟鞋來出操!過幾天要上前線了,你也穿高跟鞋!要這樣你還是回家去當小姐吧!”她指指兩個女生,“把她攙回宿舍去!”又轉身對眾人揮著手說,“好了,好了,先解散休息一會兒吧!”
兩個女生將範秀珍攙回宿舍去了。
眾青年散開,三三兩兩地四散席地而坐。
張倩喊著秦進榮:“進榮,你跟我來!”
秦進榮跟著張倩回到宿舍張倩住的房間裡。
張倩給秦進榮倒了一杯開水,然後與他對坐著:“進榮,昨晚的事你還在生氣嗎?”秦進榮無所謂地笑了笑:“哪能呢?你是團長,有權管束我嘛。”
張倩親切地說:“你的話說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