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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和女人沒有關係。”
“就是就是。”我笑。
“笑什麼呀,想起來,男人真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你知道嗎?我的初戀男友現在老給我發簡訊。”
“初戀?什麼時候?”
“高中啦,我初戀很遲的。”
“天,初戀男友,現在還有聯絡?”
“說起來生氣呢!那個時候他不要我,讀大學時他就有女朋友了,現在又快結婚了,卻發簡訊過來說想我。”
“說想你你也會生氣?”
“不是,他後來越來越離譜,到最後說希望跟我做情人。”
“無恥!”我罵,“其實他就是想找女人,想來想去,可能找你容易成功,因為你愛過他。”
“可能吧。”
“就是這樣。”
“再說我以前那個男朋友吧,分手的時候還哭哭啼啼,說永遠等著我回心轉意的那一天。結果第二天讓我發現了他的一個帖子,居然是向我們校園網論壇裡的女斑竹求愛的。我看到以後,覺得人真的好虛偽。”
“……”我看著她。在一剎那間我感到羞愧。我想如果我說我更不是人,其實比他們還糟,那你會怎麼樣?
上帝,原諒一隻披著人皮的畜牲吧,它只是想到人間來玩一把。
16
王光明這個奸商,在找我的時候肯定做好了多手準備,走了多方關係。我這邊的關係到底過硬嗎?他一定持懷疑的態度。對於我來說,要不要為這個傢伙的這檔子事動用這種關係,值得考慮。上次那個暗幕重重的光明大廈,我幹了一年未賺反虧,說明這傢伙實在“財技”高超,而在這方面財技高超的人,必然是個小人。說實話,我瞧不起這種人。
車子駛過青龍體育中心,我又瞧不起我自己了。因為,我看到了七個光芒四射的大字。
就在體育廣場的進口處,一塊巨大的廣告牌在燈光中耀眼閃爍,上面幾個大字赫然在目:讓勞動健康起來。
本來,這句廣告語是屬於光明大廈的,但就在製作第一版開盤廣告的時候,我把它撤了下來。我認為王光明不配用這句廣告語。對於王光明來說,類似“休閒辦公”的概念已足夠他消化的了。到最後,我就把這句廣告語給了這個區域的另一座寫字樓。
當然,這句話並不見得有多少出色,只是,它的出臺是在2003年的元旦,這就有意思。2003年4月,一場空前的傳染病把整個城市弄得驚恐不安,“健康”一詞人人掛在嘴上。SARS流菌所及,傳染者紛紛死亡。自1998年以來一路狂奔著往上漲的樓市,在此時也昏死過去。此後幾個月,凡涉及“健康”的商品,一律暢銷,樓盤也是。這個寫字樓因為這句廣告語,獲得這個城市“十大健康樓盤”第一名,並在開盤前就被本省各地的民企老闆預訂一空。從他們的表現來看,好像搬進這幢寫字樓,他們就真的健康了;好像有了這句廣告語,這棟樓就真的健康了。這讓想起我不久前看到的一本書《SARS·少年·高跟鞋》和之前所看的另一本書《北京泡泡》,前者因為SARS,所有的死似乎都跟它有關了;後者因為幻滅,所有的事似乎都染上了虛無的色彩。可笑。可是,人類就是非理性的動物。生命是很直接的,人人身體裡面,都有一隻野獸。野獸從來不會去尋找事物背後的秘密。
我朝著祥雲山莊的方向行駛,車開到寶塔路,忽然身體燥熱。翻了翻手機裡的號碼,看來此時張雨露是最可能接觸的,於是撥打過去。
通了之後,手機裡傳來一片喧鬧,有個讓人想吐的男聲在唱讓人想吐的歌。
“喂!喂!”我大喊。我聽到張雨露在那邊也“喂!喂!”地喊。
“你能不能出來,馬上出來?”我高喊。
“現在?”那邊喊。
“現在!”我喊得更響。
“現在不行,我在上班。”張雨露不喊了,那邊靜了很多。估計她來到了門外。
“在哪?”
“在KTV呢!”
“陪男人?”
“老闆的兄弟啦,沒辦法的。”
“見鬼去吧你!”我罵了一句,把手機掛了,徑直開往山莊,把車停在院子裡後,轉身來到一家KTV。
我叫了兩個小姐,要了兩瓶葡萄酒,邊喝邊看兩位小姐搔首弄姿。當其中一個小姐提出要和我合唱一首《相伴到永久時》,我眼前閃現出一張中年女人的臉。我想起,就是這首歌,使一個粗俗的中年女人佔有了我一晚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