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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佔色與王同生聊天時,白慕川還在全神貫注地傾聽。
怎麼就看了下手機的工夫,就變了臉色?
權少騰的疑惑,全都從那本《謀殺男神》上得到了解釋。
“兄弟!”他示意白慕川一起走到吸菸區,遞一支菸上去,“為了個女人心神不寧的,可不像你的作風!”
這單刀直入的操作手法,跟白慕川倒有幾分相似。
白慕川接過煙,拿到鼻子湊了湊,丟還給他,“再他媽胡說八道,把你嘴縫上!”
權少騰不吃這套。
他嘿聲一笑,把煙點著了,再次誘惑似的遞到白慕川的嘴邊,等他受不了一口叼上,這才莞爾一笑,“這才像話嘛。說,不是為了女人,那是為了什麼,突然心不在焉?”
白慕川眉頭蹙起。
在今天《謀殺男神》的更新裡,向晚除了妖魔化那個方夜闌警察之外,還額外寫到一個情節,也算是對她故事走向的最新交代。
她寫道:阿生肯定有難言之隱,根本不是被警方抓住的,而是故意設局讓警方來抓他。假意被捕,再交代罪行,對殺人事實供認不諱,不過只為保護他內心想保護的愛人——
這個猜測那天向晚也對他講過。
但不論在小說上還是現實中,她並沒有對這個“隱情”給出答案,而是成了丟給下一個章節的包袱。
“我在想,這也許是一個突破的方向。”
“呵!就為這?”權少騰聽完,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小白啊,你丫的什麼時候迷信起來了?”
白慕川冷冰冰剜向他,“這跟迷信有什麼關係?”
“這可比迷信還要邪乎!”權少騰懶洋洋吸一口煙,妖氣的唇角掀起,笑容像一個會勾人的漩渦,“我雖然不像你那麼喜歡看小說,但多少也知道一些。這小說上的東西,穿越、玄幻、修仙、靈異……哪件不是憑空想象的?你特麼要真當回事,很容易被左右思路知道不?”
白慕川丟他一個冷眼。
“廢話!”
權少騰翻眼皮,“孺子可教!總算不傻。”
白慕川坐下喝口茶,接下一句,“可懸疑與穿越修仙這些能一樣嗎?一聽你就是外行。”
“……”權少騰無語。
“而且你個外行還喜歡指導內行。”
“……”權少騰繼續閉嘴,無辜臉。
白慕川不溫不火地笑,“懸疑寫作其實是一種基於案件已知線索的推理,是有事實依據的。也是對人性、社會環境、案件細節等因素的綜合分析,是有現實參照意義的!”
這番話……
如果向晚聽到,肯定得瞪大眼不敢相信。
那天白慕川才義正辭嚴地告訴她,推理是小說,證據是現實,並無邏輯關係。
可背地裡,他對她的看法,竟然全部給予了肯定。
這明顯就是口是心非嘛?
當然,白慕川此事全無曾經否定過別人的意識,一本正經地繼續冷眼教育,“你啊!搞訓練、抓罪犯是一把好手。破案麼——呵呵!”
白慕川意味深長地給他一個“你還是太嫩了”的表情,然後把煙摁滅在菸灰缸裡,慢條斯理地走回審訊區。
只留到權老五一個人花枝招展地在原地風中凌亂——
小白是在告訴他,他連一個女人都不如?
“我叉!”
……
審訊室。
王同生頭耷拉著,從心理上抗拒著佔色的詢問。
“我不知道,你們不要再問我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說。”
佔色靜默,看著他桌子底下不停捻動的兩根手指,“你剛才不是這樣說的。你說你都知道,你知道是怎樣殺死的趙家杭,知道二妞是怎麼死的,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怎麼突然又不知道了呢?”
被她反駁,王同生猛地抬頭,急於辯解,“你說的那些,那些……我,我是知道的!”
佔色微微一笑,“那你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王同生目光暗下,默默地垂頭。
“你在說謊!”冷不丁從背後傳來的聲音,不帶半點感情,正是王同生最懼怕的白慕川。
那個一雙冷眼彷彿可以看穿人心的白警官。
王同生不敢對他目光,內心劇烈掙扎著,試圖抗拒的心理再次被他推到懸崖的邊沿,變得更加激動起來,“我沒有說謊!白警官,我真的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