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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生的變故,驚住了眾人。
現場狼藉一片。
鮮血從向晚手上滴滴落在地板上,紅了一灘,觸目驚心。
邢菲菲像是嚇傻了,驚恐地睜大眼,連聲說著“我不是故意的”,面色蒼白地望著她父親,似乎怕被責怪。
“天啦!這這這……”
第一個衝過來的人,是向晚的母親譚雲春。
再不會有母親看到孩子受傷更心疼了。
她沒有辦法責怪任何人,拉住向晚的手瞧了瞧,又飛快跑去找醫藥箱。
大姨和大姨夫連忙幫著打掃被搞髒的地板,收拾旁邊的玻璃碎片,方圓圓拉向晚坐到沙發上,朝她傷口呵氣,滿臉心疼。
小姨和小姨夫從驚悚中回過神,都在責怪女兒的不小心,關心地問向晚怎麼樣,然後在兒子天天被嚇得哇聲大哭後,轉頭去哄小兒子。
屋子裡亂成一團,雞飛狗跳。
哭的、哄的、驚的,寬慰的。
最冷靜的人是受害者向晚和來家裡做客的程正。
向晚在最初刺心的疼痛後,很快就痛得有點疼麻木了,除了看到鮮血長流和紮在肉裡的玻璃碎片時心驚肉跳外,只冷冷地觀望著為個屋子裡的親人。
而程正,大概見慣了死亡和鮮血,表情最為平靜。
他是外人,不方便摻和什麼。隻手插褲兜站在邊上,直到譚雲春拿了藥箱衝過來手忙腳亂地想要為向晚處理傷口,他才皺了皺眉頭,往前優雅地邁了一步。
“需要幫忙嗎?”
向晚抬頭,“不用。”
譚雲春喜不自勝,“好啊!”
母女兩個同時開口。
然後,向晚很尷尬地看著她的母親恨不得甩燙手山芋一樣地讓開位置,感恩戴德般恭維程正。
“我咋就沒想到呢?程隊做這個是專業的,你肯幫我家丫頭,真是太好了……唉,我這姑娘就是笨手笨腳的,打小沒幹過什麼活兒,隨便讓她做點什麼小事都能把自己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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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個不停,向晚卻聽得頭皮發麻。
這是親媽嗎?
把她損得一文不值,把人家快捧上天了。
還有,她到底懂不懂程正的專業是什麼?
要知道,她老媽還能把她當屍體啊?
向晚緊抿著嘴巴,一聲不吭,餘光掃著方圓圓促狹的臉,一肚子嘆息。
半蹲在她面前的程正,也沒有說話。
他繃著臉,很認真地用鑷子夾玻璃碎片,動作小心翼翼,向晚卻被他嚇得心驚膽戰……就好像,她是他驗屍臺上的一具屍體,他可以從她的手指上發現什麼有用的物證,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向晚手指被他接觸的地方,冰涼冰涼的。
天這麼熱,他的手卻那麼涼。
不像白慕川,指尖像火一樣燙——
但向晚認為,這是符合程正人設的。
他向來對人有種疏遠的距離感,看著隨和其實冷漠。
這跟白慕川看著相似,內裡卻截然不同——
“……嘶!”
手指突然傳來的疼痛驚醒了向晚的遐想。
乍然驚覺自己又想到了白慕川,她脊背上隱隱浮上冷汗。
疼的。
她抽搐著臉,眨巴眼問:“可以輕點嘛?”
程正抬頭淡淡瞥她一眼,聲音低沉緩慢:“沒有不痛的傷口。扎個針都痛,何況玻璃?忍著點!”
“……”
可這也太痛了。
“十指連心啦,程隊!”
向晚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額頭上,痛得冷汗都冒出來了,身體繃緊也忍不住發顫——
如果沒有被這麼多人瞧著,她真能痛得掉眼淚兒。
程正動作更為緩慢溫柔,專注的眼神盯在她受傷的手指上,眉頭時而蹙起,從側面看去,他的五官更為深邃,那種沉穩的貴氣,與白慕川的帥氣涼邪,是一種不同的男人味兒。
屋子裡,有人看他看痴了。
他卻一言不發。
然後,為向晚消好毒纏上紗布,又莫名開口。
“十指不僅連心,十指還是同根生。”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屋子裡的幾個人都聽清。
他擺明了在嘲邢菲菲,意指她是故意的。
儘管向晚心裡也有猜測,但這種無憑無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