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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憐的小唐同志,被罵得腦袋發熱,心裡還委屈。
當初說向晚可以輔導案件併為她單獨寫申請外聘的人是他啊!
為什麼到他這裡,說一說就成忘記本分了。
冤!冤!冤!
頂著大寫加粗的三個“冤”字,唐元初默默開著車,覺得今天的白隊,一定是中邪了!
……
醫院。
五樓孔新瓊的病房裡,醫生、護士、民警都緊張的等候著。
死過一次的人,又是案件的關鍵人證,大家都怕她再次自殺,連眼睛都不敢眨。
所以,白慕川跟唐元初推進門去,幾個人明顯鬆口氣。
“白隊來了。”一個民警站起來。
“辛苦了!”白慕川拍拍他的肩膀,又望向病房上的孔新瓊,“情況怎麼樣?”
民警順著他的視線也望了望病床,然後搖頭,努了努嘴。
“我們外面說。”
孔新瓊確實醒過來了。
不過,從醫生確認她甦醒到現在,她只說了一句話。
“我兒子呢?”
她問的時候,目光裡有著對兒子生命的期待。
醫生和護士都沒有說話,不忍心告訴她那個殘忍的結果……
但她似乎從他們的神情裡察覺出了什麼。然後,默默閉上眼,再沒有說一句話,無論別人問什麼,都不再配合,完全就是一心求死的態度。
民警到來後,醫生為她進行了身體檢查,表示她的各項身體指標都在恢復得不錯……
“但我們剛才試圖跟她交流,她有強烈的抗拒心理。”
病房外面,第一個趕到的民警,仔細向白慕川敘述了之前的事情,然後搖頭嘆息,“她本就沒有生存的意志,這會兒知道兒子死了,怕是更不願意配合我們了。”
她當初自殺,不管是畏罪,還是被漫長的生活煎熬得沒了活下去的勇氣,都是一種逃避現實的極端懦弱心態……
現在,對於這個生命無望的人,他們又憑什麼讓她重新燃起對生活的渴望,再配合警方呢?
白慕川沉默一下,點頭。
“行。交給我吧。”
“好的,白隊。”民警看一眼病房,指了指電梯口,“那我就先辦別的事去了?”
“嗯。辛苦了!”
白慕川重新進入病房時,身上瀰漫的冷氣不僅懾得唐元初不敢吭聲,就連事不關己的醫生的護士都感覺到了強烈的不適。
“白隊,我一會兒還有臺手術,先離開一會。”
醫生推了推眼鏡,就想走人。
護士見狀,趕緊跟上,“那個警官,你們辦案,我也就先出去了。有什麼需要,你們就按鈴,我們馬上就會來!”
“嗯。”
一模一樣,一個字。
白慕川今天就像一臺製冷機。
跟人交流的慾望,並不比病床上的孔新瓊多。
醫生和護士交代了幾句醫囑,離開了。
於是,病房陷入了一種難言的寂靜中。
白慕川坐在椅子上,任由身上釋放的冷氣慢慢籠罩病房,卻許久都沒有開口。
唐元初乾熬著,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等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卻發現,一直沉默得像個死人一樣的孔新瓊,突然睜開了眼。
長久沉默,是一種心理戰。
她不說話,不代表不能感知外界。
其實,她知道警察來了,心理上抗拒著,卻一直在琢磨要怎麼對抗警方的詢問。然而,因為白慕川的反常,她沒有等到任何問話,慢慢開始焦灼不安……
所以,她睜開眼看個究竟,也再次與現實社會接壤。
這個警官她認識,目光有微微的波動。
她看著白慕川,白慕川也看著她。
“想吃東西嗎?”
孔新瓊面色蒼白如鬼,彷彿一個沒有生氣的死人,瞳孔卻有明顯變化。
她不說話,白慕川看著她,也不怒不喜,又重複一遍。
“想吃什麼?”
這審訊方式,聽得唐元初著急。
他架好了錄製裝置,卻拍得尷尬,不由小聲提醒白慕川。
“白隊,醫生剛才說過了,她現在不能吃任何東西。”
白慕川冷唇一勾,“反正都是要死的人,有什麼不能做的?橫豎都是死,飽死總比餓死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