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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心事,只來得及說一聲讓人趕緊回房便要轉身。
“別走!”
然後季雪庭便發現自己的袖口被人抓住了。
“別丟下我。”
宴珂痴痴地看著他說道。
末了,在耳畔那不斷嘶嘶作響的念蛇低語中,躲在人類軀殼之中的天衢仙君無比卑微地補了一句:“……我好怕。”
“別怕。”
季雪庭輕聲道,隨即脫下了自己的外袍,一把將宴珂蓋住。
“這衣服上有我慣用的護身法陣,你裹著它定然無憂,趕緊回房去吧——”
說話間風中尖叫又起,季雪庭心中一緊,也沒再理會宴珂表情,提氣縱身,朝著那聲響發出來的地方飛快地掠了過去。
他卻不知,那先前還在自己面前說著自己好害怕好怕被丟下的少年,抱著他的外袍,在漆黑的樹影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站了很久,很久。
【“他早就不要你了……”】
【“裝可憐都沒用了呢嘻嘻……”】
【“也許他知道了,他知道你壓根就不是什麼乾乾淨淨的人類,你就是當初那個薄情寡義的傢伙,所以他才這麼不喜歡你,甚至都不願意見到你……”】
……
……
……
瀛城城主府修得並不華麗,但佔地卻極大,偏偏那慘叫聲也是若有若無,時不時便會倏然中斷。
季雪庭幾個起伏,沿著屋簷一路急奔而去,最後在城主府後側一個極其隱秘的角落裡找到了一進單獨隔出來的小院。
那小院與城主府它處都尤其不一樣,修建得要精巧華美得多,不僅有庭院花木池塘,那池塘之上還建了一座南方樣式的八角亭。
而那細長淒厲的慘叫,正是從那亭中傳出來的。
季雪庭在牆頭一頓,望向亭中,只見那亭畔幔帳正被夜風吹得搖擺不定,內裡有兩道人影。
其中一道人影正仰躺在地,雙手揮舞不止,掙扎不休,慘叫連連。
而另外一人則跨坐在他身上,雙手直直地掐著地上那人的脖子,動作兇狠,彷彿恨不得將地上那人脖頸都狠狠掐碎。季雪庭只看了一眼,神色頓時變得格外冷肅,一道青光便隨他心念鏗然騰起,正是凌蒼劍自發出鞘。若是尋常兇案,季雪庭自是不可能如此如臨大敵,他之所以如此戒備,自然是因為……
八角亭中行兇那人的指尖腕上,纏繞著一圈又一圈的黑絲!
猖神!
季雪庭瞬間便想起來當初瀛城之外那荒野小院中,由無數蠕蠕而動的黑絲彙集而成的詭異妖邪。
“啊啊啊啊啊——”
就才此時,地上那人儼然已要氣絕,發出來的哀鳴漸漸沙啞低微。
而行兇者彷彿察覺到了什麼,倏然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牆頭的季雪庭。
那是一張全無血色的臉,兩顆漆黑的眼珠子就像是兩個小小的洞口,深深地嵌在眼眶之中。
那雙眼睛裡沒有恐懼,沒有憎恨,甚至連殺人時的激動都沒有。
那雙眼睛裡,只有一片虛無。
就在於那人四目相對的瞬間,季雪庭橫劍在前,在夜色中猛然劃出一道凌厲劍光,直直射向亭中之人。
只消一剎那,那人,或者說,那被猖神所控的妖邪,便會在凌蒼劍的劍光中化為無數碎塊。
然而就在凌蒼劍的劍鋒即將勾取妖邪性命的瞬間,一股氣勢磅礴的劍氣颯然自院中另一邊直襲而來。
“錚——”
兩股劍氣激撞之下,迸出一道浩然劍鳴。
凌蒼劍被突襲而來的劍氣一撞,微微偏了準頭,擦著那妖邪的脖頸直接釘入了八角亭的亭柱之中。直到片刻之後,劍柄依舊兀自搖晃不修,亭柱上也出現了數道龜裂。
一道夜風以小亭為中心朝著四周猛然盪開,將庭院中的花木吹得盡數折翻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其實都發生在頃刻之間。
“別!噗……”
待到凌蒼劍停,那一聲慘呼伴隨著噴血之聲,直到此刻才落到季雪庭的耳朵裡。
“咳咳咳……誤會,都是……誤會……他不過是執著玩物,在這裡修檢而已。”
季雪庭踩著池塘的水面落入八角亭中,一揮手將心不甘情不願的凌蒼劍收回劍鞘,然後轉過身來望向因為揮劍攔下了凌蒼劍而吐血不止的韓瑛。
來人手臂已經軟軟垂下,殷紅鮮血順著袖口正不斷向下流淌說話時咳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