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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沒關係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安排好一切,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永遠逍遙自在地在一起了……”
晏慈一邊低語一邊輕輕地吻著季雪庭的臉頰,嘴角盪漾著殘破而扭曲的微笑。
季雪庭並沒有理會他,所以他依舊自顧自地陷在自己甜美的妄想之中。只有三千年後的天衢仙君正在那間石室之中發出了絕望的吶喊——
“他快死了!你放過他!晏慈,你放過他!”
雙目不可視物的晏慈並沒有發現,此刻季雪庭之所以如此沉默,是因為他牙關緊咬,唇邊已有一道細細血線蜿蜒留下。
藉著晏慈自殘時的血腥氣,季雪庭已然咬舌自盡,只不過怕被身邊的男人察覺,便是到了此時他也不敢露出半點聲息。
然而到底還是未能死成——只要是關於季雪庭的事,晏慈似乎總有一種魔障般的直覺。
“阿雪,你怎麼了?”
晏慈伸手撫向季雪庭,掌心一片濡溼。
他頓時變了臉色。
“阿雪,別這樣,別這樣……”
他企圖掰開季雪庭的下巴,然而昔日即便是蹭破了皮也要斤斤計較大驚小怪半天的小皇子,如今卻能忍住咬舌時候的劇痛,任由晏慈怎麼用力也未曾鬆口。
到了最後……
晏慈只好親手,卸掉了季雪庭的下巴。
季雪庭終於哭了出來,然而關節被卸,連那哭聲也只是模糊幾聲嗚嗚,並不成調,配合著大量殷紅鮮血混著唾液從他無法閉合的口唇中淌出,那副模樣看著是如此狼狽。
“你……是故意的對嗎?”
而晏慈驚懼之下,周身更是顫抖不已,許久不能平復。
他抱著季雪庭,將頭抵在那人的脖頸之間,許久忽然沙啞出聲。
“果然是阿雪,還是這麼聰明,”沒有等到季雪庭的回應,他也不可能等到那人的回應,晏慈自言自語,輕聲呢喃,“從我一進來就設計好了吧,你知道我會做什麼,所以才找了機會……呵呵,呵呵呵……”
甚至就連讓晏慈取下口枷時候發出的嗚咽,乃至激他自殘好用血腥味遮掩咬舌時的氣息,也都是在計算了無數遍的結果吧。
而這些,即便不細說,兩人都已心知肚明。
季雪庭尋死不成,先前在晏慈面前展露出來的那一絲絲活氣也瞬間消散。他不言不語,面無表情地側身躺在石床之上,除了呼吸時候最為細微的起伏,他再也沒有一絲動靜。
晏慈不斷地撫摸著他,他恐懼地捕捉著季雪庭身上那格外微弱的脈動,臉上終於浮現出了徹底崩潰的人才會有的那種表情。
“我知道你很痛苦,我知道的……沒事的,阿雪,你看,我已經想到辦法彌補了,我會讓你不再飽受這種痛苦,我會……我會讓我們兩個和好如初的……”
他神經質地說道。
然後他慢慢起身,站到門前,扯了扯關聯外界的銀鈴。
很快,密室的大門再次開啟,一名籠在黑袍中的死士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晏慈面前。
“把那忘憂呈上來。”
忘憂……
聽到那兩字,原本已經心神渙散的季雪庭眼瞳中倏然閃過一抹驚懼的目光。
忘憂忘憂,藥如其名,那是以一種罕見妖魔懸河之骨煉製而成的秘藥,據說只要服下它,便可忘記世間一切煩憂。
當然,生於深宮之中,季雪庭自然知道這不過是一種以訛傳訛的說法,忘憂壓根就不是那般美妙的靈丹妙藥,不過是一種特殊的丹藥,可以讓人忘卻一切前塵往事,更可怕的是,以此藥再輔以特殊秘法,甚至可以徹徹底底改變一個人的記憶甚至心智……
不過一瞬,季雪庭寒毛倒立,恍惚間已經知道晏慈所想。
晏慈指尖捻著那枚忘憂回到了床邊,藥丸香氣撲鼻,表面蒙著一層夢幻般的煙氣起伏不定。只看外表,忘憂便是世人所想的仙丹模樣,誰有能想到,正是這樣的一枚藥丸,竟然是可以扼殺一個人心魂的斷腸毒藥。
季雪庭抬頭望著晏慈,喉間胸口血跡尚未乾涸,人卻已經瘋狂掙扎起來,他企圖躲開晏慈,可在晏慈的桎梏之下,他所有的掙扎都像是斷了翅膀的鳥,脆弱得一捏就碎。
晏慈抱住了季雪庭。
哪怕季雪庭找到機會,將手指用力地摳進他胸口的傷口之中,他也不閃不避,只是抓著那枚忘憂,神情恍惚而歡愉,彷彿已有了這世間最完滿的一切。
他不斷地吻著季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