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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償他,要護著他,卻終日只是瘋瘋癲癲,魂不守舍叫人頭疼來得好,天衢仙君。”自認為是“晏慈”的神魂在自己內府之中發出了惡毒的嗤笑,【“別忘了,這幾日由我操控這具身體,對他來說好歹是真的有用了一點。”】
【“你——”】
【“你不過是個瘋子而已,天衢上仙,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知道他的習慣,你不知道剋制自己的妄念,你甚至不知道該如何伺候一個人,可是我知道,而且我能做到。所以還是我來吧,大家都是瘋的,但至少我不會表現出來,我會好好控制好自己,我會好好守在他身邊。”】
【“可是你是晏慈,那個噁心的晏慈,他就算對你無恨無愛,可一旦真的知道是你——”】
……
“天衢仙君,難道真的有什麼不對?”
季雪庭的聲音忽然從天衢身側傳來,原來是季雪庭見天衢直直站在水缸之旁,面色青白直勾勾盯著水面看了許久,於是也不由心生警惕,連忙一同上前來看。
“只是一些噁心的東西。你不用看。”
天衢在極為短暫的一滯之後,直接蓋住了水缸。
然後他伸手在水缸邊緣輕輕一點,只感覺那水缸底部忽然輕輕一震動,潛藏在水底,無形無影的水蠱發出了痛苦的尖叫,但還是在天衢格外霸道的仙力碾壓之下化為了爛泥。
滴滴答答的粘液從水缸和蓋子的邊緣滲透了出來。
季雪庭略有些狐疑地看了天衢一眼:那些水蠱乃是幽嶺之中最尋常不過的小玩意,天生便會在舊滯不動的水中生出,他之前其實就已經看到了,但想著它們並無傷大雅便並沒有理會,方才之所以叫天衢再看一遍,也不過是為了救下某位因為壓力過大而碎碎唸的同事而已。
他倒是沒想到,以天衢上仙之尊,竟然真的這般認真地碾碎了那些水蠱。
這跟讓一位護山長老去看看花,結果對方卻認認真真,用劍仙之力碾碎了盆景中一小窩螞蟻一般。
然而,雖然季雪庭早已察覺到天衢似乎有些不對,可他本能不想惹麻煩,自然也不曾細查。
“多謝上仙。”
他輕聲謝道。
然後又得到了那人一個叫人毛骨悚然的凝視。
“這是我應該做的。”
天衢幽幽說道。
季雪庭不敢再與他搭話,連忙又找了個藉口自行打坐調息去了。
天衢貪婪地用目光細細描摹著季雪庭落在地上的影子,長袍大袖之下,又一條念蛇慢慢盤旋而出,輕輕地啃噬著他的血肉。
阿雪。
我的阿雪。
我不會再讓你心煩了,我就乖乖地待在你身側,護你周全,便已經心滿意足。
天衢……或者說,“晏慈”,在心中對自己喃喃說道。
三人心思各異,卻也平安無事坐到了半夜。
在季雪庭的記憶中,這幽嶺一到夜間,瘴氣便像是一層霧濛濛的鐵蓋子一般,將整片山林都厚厚地蓋住。
可這一夜,自窗外灑落的明淨月光,卻徹底打破了季雪庭的這一印象。
他完全沒有看到絲毫來自於瘴氣的阻隔,窗外只有一片燦若銀布的月光,還有高高懸在半空,碩大無比的腫脹月亮。
沒過多久,竹樓的樓梯上再一次傳來了“嘎吱”“嘎吱”的聲響。
季雪庭看向草簾與地面之間細細的縫隙,只看到一團濃重的暗影漸漸停在了他們的房間門口。
那是吳阿婆如約來邀請季雪庭一行人去參加祭典以及祭拜娘娘廟。
季雪庭等到半夜就是為此,自是求之不得,當即掀開了草簾。
“吳阿婆,勞煩你了——”
可等到草簾完全掀開,露出了門外之人,便是季雪庭也不由一怔,
當然,那人依舊還是吳阿婆,可此時此刻的吳阿婆與白日裡卻完全是兩副模樣。
婦人黑紅的面龐上被塗上了厚厚的白粉,看上去就像是被倒吊放血後的死人,而那健壯的身軀則是被包裹在一件樣式古怪寬鬆的長袍之中。
白色的長袍上到處都飛濺著可疑的黑紅血跡就不說了,最引人注意的,則是吳阿婆的腹部——隔著長袍也可以看出來,吳阿婆的腹部如今高高聳起,宛若懷胎十月的婦人一般。
“貴人莫怕,這是祭禮服而已。”
也許是察覺到了季雪庭此時的詫異,吳阿婆當即開口解釋道。
“今夜的血河祭,乃是為了犒神祝祈綠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