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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後者用鐵索禁錮自己控制自己的鬧劇之後……不給自己做點心裡預設,這差事根本不可能幹得下去。
魯仁是一路都在安撫自己,告訴自己季雪庭和玉皇鍾在,應當不至於出什麼大亂子。
然而說是這麼說,魯仁心中卻早已下了定論:天衢仙君與季雪庭一起下凡之後定然是一場實打實的慘事。
結果來到人間已經數日,實際情況卻完全出乎魯仁的意料。
也不知道是否是此番下凡不過是天衢仙君一道分神化身的緣故,這次守護在季雪庭身邊的白髮仙君,看著竟然並沒有那麼……那麼瘋瘋癲癲。
恰恰相反,除了看著季雪庭的眼神有些過於灼熱,平日裡表情也有點滲人之外,天衢仙君在人間的行事堪稱周密體貼(當然,只是單對一人體貼),又十分用心。
而且若一定要說,天衢仙君也確實不負太常君所說,他一人便可抵得了二三十人:飲食起居,趕路前行,護衛殺妖,解決公務,都只需他一人即可——就如今日這般,季雪庭巡查到了苔雲山,唯一要做的就是就地坐下,喝著天衢仙君備好的酒,吃著那人預先做好的肉,賞景賞月悠然自得。
而天衢設下了一道防護陣法之後,便自行外出,好替季雪庭完成探查山中是否有妖物作怪,尋山神主核對歷年事薄等諸多雜事。
……自
他們三人下凡以來,便一直如此
連帶著魯仁也莫名其妙得了一段格外清閒悠哉的時光。跟當初青州之行比起來,季雪庭擔任四方巡查神使這日子,當真是快活逍遙到了極處。
當然,跟自始至終神色淡淡,安然受到照顧的季雪庭不同,那位天衢上仙越是表現得這般厲害,魯仁便越是覺得毛骨悚然,惴惴不安,彷彿冥冥之中一直有人在提點他:事有反常必有妖,不久之後定然大禍臨頭。
“我之前還以為像是天衢上仙這樣的人,對於這凡間俗物應當十分生疏才對,卻沒想到他竟然連庖廚之事都這般專精。”
大概是因為天衢不在身側,魯仁與季雪庭說話時也隨意了一些。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堂堂一位上仙,竟然還能如同凡人一般洗手作羹湯——”
魯仁試探著說道,其實是想問一問季雪庭:那天衢上仙這般行事,當真無礙否?
“他還會砍柴縫衣服搭房子呢。”
季雪庭嗤笑一聲,輕聲替魯仁補充道。
魯仁神色一僵,顯然是想起了一路行來,那天衢仙君所作所為。
若對方不是天衢上仙,只看他行事,當真是擔得起“賢惠”兩字。只不過這形容一旦落到天衢上仙身上,就怎麼想怎麼叫人頭皮發麻,神魂發顫。
“你別緊張,”季雪庭看著魯仁,一眼便看出了對方此時的不適,連忙若無其事地安撫道,“天衢上仙乃是玄穹之上數一數二的仙人,自然神通廣大,無一不精。”
說到這裡,季雪庭又忍不住在心底默默補充了幾句:莫說天衢如今乃是堂堂上仙之尊,有著使不完的仙法可以操控這人間事物。
就算是三千年前,那人還是個凡人,而且還是本應雙手不沾陽春雪的世家公子時,也早已是個博古通今,無所不能的妙人。
當年,若不是那個人護著他,恐怕那某個身嬌體弱的小皇子,早已命隕於荒郊野外。
是啊,當年,那個人確實也曾真心護過他。
……
……
三千年前——
京郊狩場深處的山中。
月黑風高,這樣的山野之中本應是萬籟俱靜才對。然而回響在夜空之中的,卻是一片嘈雜混亂的人聲犬吠。
“頭兒,這片搜過了,沒找到那小兔子崽子——”
“頭,西邊的人也回來了,也沒找到四皇子的蹤跡。”
“現在怎麼辦?該死,那傢伙不是個病秧子嗎?怎麼遇到事兒跑的比他那個禍國殃民的娘還快?這一家人該不會真的是什麼狐狸精變的吧?”
“就是,我分明已經看好了那頂帳篷,結果起事時,那小白臉病秧子竟然真的憑空不見了……”
……
“都給我閉嘴!那狗皇子定然還在這山中,必須要抓到他!再帶些狗來,繼續找!”
夜風之中傳來了許多人粗鄙沙啞,透著森然殺意的話語。
再然後,是馬蹄聲和連綿不絕的狗吠。
火把的光匯成了一道火龍,在山林蔥蘢的草木間閃動。
季雪庭凝神靜氣側臥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