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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院落彷彿是騰空出現一般坐落於懸崖一側,院中影壁迴廊俱全,白牆黛瓦之下隱有酒香,茶香,燒鴨香,竟然很有煙火氣的樣子。
在懸崖的另一側,下有云海縈繞,上邊卻是一團人工栽種的花木蔥蘢,其中立著一間小小的八角亭,亭邊上垂著一截竹簾,竹簾內的石桌上,正擺放著茶爐,酒壺,還有燒鴨。
而季雪庭與金乾多隔桌而坐,正在就著燒熱了的蓮花白吃燒鴨。
驟然看過去,季雪庭與三百年前取心救世時候看著並沒有什麼兩樣,依舊是一幅溫文爾雅,俊朗柔和的模樣,只不過他不像是當年那樣只穿白,而是換上了一件被洗得微舊的竹青外袍。
不過在金乾多看來,自己這位小師弟比起當年卻是兩樣。其實只要細看便也能看出來,季雪庭如今膚色紅潤白皙,很有血氣,眉眼間神色更是靈動非常,吃到自己一口燒得焦脆的燒鴨,季雪庭眼睛微眯,頓時便顯出一絲掩飾不住的開心來。
金乾多看在眼裡,不由心中暢快道:“唉,看著你這樣子,我也就放心了。縱然當初師父給你製作的靈偶之軀已近乎天成,一旦跟你如今這幅與神魂完全相互契合的血肉之軀比起來,靈偶到底也只是一具硬邦邦的偶人而已。”
“嗯。我現在終於也能稱得上是個……人了。”
季雪庭見金乾多感慨,也不由微微一笑。
他抬起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之後,他臉頰上騰然冒兩團淡淡緋紅:“能知冷熱,能覺痛癢,”他抬起手,看著袖口露出來的手腕,心情複雜地嘆了一句,“最重要的是,我如今終於能嚐出這世間酸甜苦辣鹹百般滋味。”
金乾多見他這麼說,嘴唇翕合了一下,卻並未多說什麼。
季雪庭望向他,笑意更深:“師兄,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又是天庭那邊來人了?”
金乾多頓時面露苦相:“你知道就好。唉,雪庭啊,你啊……都快把上頭那幫傢伙急死了。”
是的,這些天以來在截雲山來來往往的祥雲上確實都是天庭來的神仙,而他們之所以來這裡原因也十分簡單便是懇求金乾多當個說客——天庭中人想讓季雪庭及早飛昇成仙。
原來自三百年前那場大劫之後,天庭中仙官人手便異常短缺,即便是這些年陸陸續續飛昇了不少人,也很難填補空缺。尤其是上等仙官又有威名有功績有香火的,更是少之又少。
於是自從知道季雪庭竟然“死而復生”之後,天庭之人簡直是哭著喊著要讓季雪庭趕緊迴天庭去。甚至從來人字裡行間能聽出來,只要季雪庭飛昇,恐怕就是擔任天帝之職。
“……咳咳咳,師兄,你饒了我吧。”
一聽到這裡,季雪庭差點嗆咳到自己。
他倒是不覺得天庭中人是在誆騙自己,畢竟上一任天帝早就已經被太常謀害,天庭已經群龍無首已久,
他若是飛昇恐怕還真能撈個便宜天帝來當。
可季雪庭是真的不願意。
“當年我以靈偶之身修行那麼久尚不覺得,如今好不容易重新得了一具血肉之軀,我才發覺原來我這般貪戀紅塵。”季雪庭嘆道。
金乾多有點猶豫地瞥了他一眼:“旁人都是哭著喊著要飛昇成仙呢,你卻——”
“我又不是沒當過神仙。”
季雪庭苦笑著打斷了金乾多。
“實不相瞞,師兄啊,當初我一飛昇,其實就有點後悔了。那天界與人間其實差別也不大,實在沒有什麼趣味……最重要的是,在天上當值可是實打實算按照一天十二個時辰起,如今天庭人手少,恐怕事物也是很是繁重……”
隨後季雪庭便將自己之前在天庭短暫經歷過的那些事情講給了金乾多,只把金乾多都聽得面有菜色,直呼他蹉跎至今依舊還差臨門一腳無法飛昇竟是件天大幸事。
“便是退一萬步講,我如今情況特殊。”季雪庭指了指自己,唇邊笑意不減,“如今我連魂魄都是靠著這具軀殼重新溫養而生,先前修行的無情道法早已舊體散去。我這種兩手空空蕩蕩,大道全無的人,便是去了天庭,也不知道到底能幹什麼。”
金乾多眉頭一挑,意味深長地往季雪庭那邊看了一眼:“幹什麼?你要大道做什麼?你這具軀體乃是天生靈體,遠比仙軀要厲害得多,便是無需修行已是先天仙人,又有無上功德香火加身,尋常仙人到了你面前都得尊稱一聲‘上仙’,你還惦記你那狗屁無情道法做什麼?散了便散了吧。”
頓了頓,他眼看著季雪庭又掛著那副人畜無害的溫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