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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達綸的預感沒有錯,怎麼說孔胤植還是朝廷封的衍聖公,怎麼說呢,朝廷可以沒有你王達綸,但卻不能沒有衍聖公,因為這代表著一個帝國治理天下的基礎,在以儒為尊的時代,誰都不會放棄!
兩邊的告狀文書遞上去後,崇禎頭疼了,他一方面在痛恨孔胤植的無恥和貪婪,另一面卻在責怪王達綸給他惹麻煩!
是的,在崇禎看來,王達綸真的是給他製造了不大不小的麻煩,朝中那些讓人蛋疼的御史們得到訊息,像是鯊魚聞見了血腥味,他們興奮了,激動了,這可是他們表現的最好時候啊。
先不說他們本身就是孔府門生,他們賴以生存的就是孔子這一套,孔胤植被人欺負,連帶人他們也被連累,這不是砸他們的飯碗麼,所以他們自然是群情激奮了。
而最重要的是,這次不存在什麼站隊問題,不管什麼派別,只要你是文官,都必須主動的維持這個秩序,他們賴以為生、能夠飛黃騰達,靠的還是還是這套秩序,現在一個武官想來挑戰這個秩序,你說他們能答應麼?
所以御使們像吃了過期春藥一樣,一個個拼命的上奏摺,恨不得把王達綸挫骨揚灰,人道毀滅!這可是他們表現的時刻,而且還基本上沒有什麼風險,你說他們能放過麼?
崇禎看著堆成了一坐山的奏摺,心中開始痛下決心了,準備犧牲王達綸來平息這場混亂。雖然王達綸很忠心,幫他解決了很多的問題,但是,最是無情是天家,在他們眼裡。為了自己的權位,什麼人都可以犧牲的。
當他正準備實施的時候,一份特殊的奏摺到了,不過這次不是什麼御史們告狀,而是士子們開始告狀了,而且都來自一個地方。山東!而且還附有血書!
在奏摺附帶的血書中,士子們紛紛到了自己所在的州府告狀,狀告的物件就一個,衍聖公孔胤植!他們列出了孔胤植三大罪狀。
第一,不忠!這個就很好理解了,只要翻出歷任衍聖公幹過的改頭換面的爛事。就能輕鬆的說明問題。
特別是宋末衍聖公孔元化,不僅很乾脆的把剛認的乾爹金國給扔了,馬上投入到元朝乾爹的懷抱,而且還死心塌地的當漢奸,幫著鎮壓漢人。但他悲催的體現了當狗沒有好下場。
自己被抗元義士打死不說,死後竟然被同族的孔元措一系奪嫡。而他為之獻出生命的元主子很乾脆的把他們這一系給拋棄了,立了孔元措一系!
所以士子們的觀點很明確,孔元措一系不是孔子嫡系不說,而且人品也同樣差得離譜,有什麼資格當孔子的後裔,享受著朝廷的優待?
第二,不孝!他們的依據是歷任衍聖公根本就沒有遵照孔子的教誨,他們從引經據典的從孔子文中列出證據,結合歷任衍聖公的言行。一一加以對比,駁斥他們根本就沒有遵循祖宗的話。
第三,不義!現在山東遭受兵災,遭受大旱,人民嗷嗷待哺,作為孔子的後裔,沒有孔子的仁愛之心,反而圈田奪地,強迫子民賣兒賣女,為奴為婢。魚肉鄉里,這是孔聖人的後人能幹的事情?
文的最後,士子們泣血痛呼,孔聖人所立下的道德典範和禮儀,乃是全天下人都要遵從和學習的。作為子孫的卻沒有遵守,如此不忠、不孝、不義的人物,有何資格讓全天下敬仰,成為天下的楷模?
崇禎看了,原本要犧牲王達綸的心又動搖了,他搖頭道:“大大,你說朕要如何辦?”
王承恩低頭道:“這些老奴不敢置喙!”
王承恩雖然平時肯幫王達綸說好話,但是這次王達綸的事情搞大了,得罪了天下的讀書人,他作為個閹人,就更不敢幫忙了,這可是個火坑,如果讓那些文人知道自己幫王達綸,有可能會引火燒身,本來閹人和文人就不對付。
崇禎很滿意王承恩的態度,他也知道王承恩在這個問題上不敢表態,只得說道:“還有其他的奏摺麼?彈劾王虎的就先別忙著處理!”
“有!”王承恩把最頂上的三份奏摺拿給了崇禎,口中解釋道:“一份是魯王的,一份是方文進的,另外一份,則是兵部的!”
“嗯!”崇禎點點頭,開始翻閱起魯王的奏摺,他可是很重視藩王的態度,畢竟藩王們不滿的話,他這個皇帝有時當起來很不穩!
“這個孔胤植,真是膽大包天,連我皇叔的面子都不顧及,看來他真當孔府是個國中之國了!”崇禎冷哼道。
王承恩心中暗喜,但是他什麼話都沒有說。知道崇禎對孔胤植不滿就夠了!
崇禎又拿起了兵部的奏摺,看了半天道:“搞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