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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也罷,對此我向來很是明白。夫妻之愛非常特別。我筑前也一樣,甚至在激戰的時候,我都經常想起拙荊。在清洲的長屋成婚時,我們在一堆稻草上鋪上一床薄被,就算作洞房。我現在還常常夢見此情此景。至於你們這對人人羨慕的天下第一夫妻,那自是不用說了,這些我都明白。”
與一郎忠興不知從何時起,已經垂下了頭,臉上淚水縱橫。原來秀吉竟是這樣一個體貼的大將,若為這樣的大將效力……年輕的忠興,已經被深深地感動了。
“與一郎,那麼咱們就此告辭吧。”藤孝靜靜地說道,“筑前守大人公務繁忙。”實際上,藤孝也已在心裡把秀吉看作信長的繼任者了。
把細川父子送走以後,秀吉把蜂須賀彥右衛門和黑田官兵衛叫來喝茶。泡茶的人是一直跟隨左右的大村幽古。
“您不累嗎?”等著秀吉放下茶碗的幽古問道。秀吉卻眯縫起眼睛,拍著胸脯道:“人鍛鍊身體的方法不同。你以為我是尋常人嗎,是不是你自己累了?”
“不,小的是覺得,您如累了……”
“幽古,人想不累,秘訣就是樂於辛勞。如你感到疲勞了,可以換另外一件事做。你去通知堺港的茶人,就說近畿一帶已經沒有戰亂了,他們可以放心地享受茶道了。”說罷,他又轉過身,對官兵衛和彥右衛門道,“下面咱們談談筒井順慶吧。順慶已經把人質帶來了嗎?”
“是,已經帶著養子定次來了,氣勢洶洶的。”
“嗯?居然桀驁不馴。”
“他還說,這次他的戰功連大人您都不得不承認。他還說,光秀派到大和去的使者,被他一腳給踢回去了,還有,出兵洞嶺的時候,他巧妙進退,筑前守心裡當十分清楚。”
“好,好。”秀吉聽了,像孩子一樣點點頭,“你們二人到外間好好聽著,看我待會兒怎麼對付他。我先喝杯茶歇息一下,稍後再見他。佐吉,過來,把筒井父子叫到這裡採。”
官兵衛和彥右衛門退了下去,只留下幽古一人。
“幽古,我筑前的對策可以千變萬化,甚至會令人瞠目結舌。到時,你休要插話,只管聽著便是。”
“是。”
不大工夫,石田佐吉就把筒井順慶帶了來,順慶身後果然跟著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啊呀,順慶啊,你來了。”順慶沒摘下頭巾,就走到秀吉的身邊,笑道:“筑前守大人心想事成,立下了豐功偉績,真是可喜可賀啊……”
不待順慶說完,秀吉就把他的話打斷了:“住口,順慶!”
“筑前守大人……”
“心想事成的戰功,你是在揶揄秀吉?”
“筑前守大人想到哪裡去了,在下是從心底裡佩服,便說了出來。”
“別說了,別說了!心想事成,豐功偉績,那得等到繼承了右府的遺志,將東起陸奧,西至九州、琉球之地悉數平定之後,方可論及。此次的戰功,到底是屬秀吉,還是屬順慶,在下看誰都不敢斷言。”
“大人這麼說,好像承認了在下略有片功?”
“哈哈……承認,當然承認。你出兵到洞嶺,坐山觀虎鬥,牽制了光秀,早已街傳巷議了。”
“過獎了,過獎了。”
“談不上過獎。這遠遠不值得我誇獎。我且問你:你為何在半途突然想和我聯手了?”秀吉探出身子,嚴肅地問道。順慶頓時臉色大變,他萬萬沒有想到,秀吉會如此露骨地揭開他的傷疤。
這時,秀吉收起了笑容,挺起胸脯,變得威嚴,“細川父子和你相比,可算正直坦蕩。他們從一開始就大義凜然,剃掉了髮髻,監禁了妻子,誠惶誠恐。今天也剛剛來過了一趟,涕淚交加,說要趕緊幫我辦理右府大人的後事。再看看你,用兵狡詐,態度騎牆,只想看最終誰有實力。真是令人佩服啊,佩服!”
“這是意外。在下本想服從大義,盡綿薄之力……”
“我明白,別說了!你的心思我還不清楚?我問你,你是如何看出我會取勝的?”
順慶狼狽起採,左顧右盼,始終擺脫不掉秀吉那火辣辣的目光,只好強作笑顏,聲音乾巴:“筑前守還是老樣子,得理不饒人啊……”
“當然!”秀吉斥責道,“別再說什麼心想事成、豐功偉績之類的話了,一切都才剛剛開始。我已把京城的政事委託給了家臣桑原治左衛門,十三日我就要趕赴姬路。然後,立刻和中國、四國、九州方面聯絡,十七八日回來,在山崎修築城池——估計洞嶺一帶能清楚地看到山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