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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了。”
前田利家正了正身子,正想說明來意,秀吉卻搖著手製止了。“尊夫人想必身體很安康吧。寧寧很是想念她,去姬路城的時候,還說不知何時太平的日子才會到來,她們才能相見呢。我們都是老夫老妻了,你說是吧?”秀吉邊說邊坐了下來,視線轉向了勝家的養子勝豐。“聽說你還在病中,卻不辭辛勞地趕到這裡,有勞你了。你莫要擔憂,只要修理心向太平,就絕不會有事情發生。秀吉並非不講道理之人。總之,局勢是可喜的。我已經讓人準備妤了,今晚就在這裡好好地歇息一下。”
聽了這些,不破勝光和金森長近不禁互相遞了個眼色。原本以為秀吉會像他書函中所寫的二十五條似的,咄咄逼人地詰問,不料竟跟他們預想的大相徑庭。
“不破和金森二位也辛苦了。其實我也一心想避免與修理及其一族不和。這次修理委託諸位來到我這裡,就是以說明他和秀吉心心相通。哎呀,再也沒有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了。佐吉,趕快讓人準備酒宴。”
儘管如此,利家依然畢恭畢敬,小心翼翼。
“利家,先講講你的想法吧……”秀吉道。
此時的利家真是感慨萬千。想當年,他剛由犬千代更名為又左衛門的時候,在信長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隻“猴子”。沒想到,當年的那隻“猴子”已經具備了相當的威儀,迫使利家不得不尊敬起他來。這一切既恍如夢中,又實實在在——“猴子”確該得此尊位。
“反正冬夜漫長,那就邊喝邊聊,一直聊到天亮。”
“多謝,有了您這句話,利家這次沒有白來一趟。那麼,我先說說柴田大人的想法……”
“他的想法……”
“修理對您絕無敵意。在利家看來,他只是為了織田氏日後的安泰而慮。”
“對了,這就對了,理應如此。我秀吉也一樣,一直承蒙右府眷顧,除了忠於織田氏,決無二心。為了織田氏的安泰,就必阻止內亂,繼承右府的遺志!除此之外,什麼想法都不該有。右府為我們指明的道路,只此一條,若明白了這一點,各位就會理解我的所作所為了。我所做的一切,都光明磊落,毫無不可告人的陰謀詭計。是吧,又左?猴子從來就不是那種玩弄權術的小人,那不是猴子的性格。我做事從來坦坦蕩蕩……請莫要拘束。咱們聊聊以前的事吧,在那些往事中,右府的遺志在熠熠放光呢。”
說話之間,許多侍從和侍女端著美酒佳餚進來了。秀吉越發高興。“好好好,趕快擺好酒宴……哎呀,今天我要和老知己又左喝個痛快。戰爭的極致是什麼,就是不戰而勝啊。虎之助、市松、助作……把他們都給我叫來。讓又左見見那些毛頭小子們長大後的模樣。哎呀,真是機會難得。”聽秀吉這麼一說,不破和金森的心裡不禁一顫,對視了一眼。秀吉引以為榮的年輕愛將們,加藤虎之助、禍島市松、片桐助作、加藤嘉明、脅坂安治、平野長泰、糟谷助右衛門等人,此時正值年輕力壯,勇武早已天下聞名。不破勝光和金森長近聽說要把這些人叫來同飲,心裡不禁咯噔一下:秀吉不會是叫他們來殺了我們吧?
如果秀吉真的動了這個念頭,在這裡斬殺了勝豐和利家,柴田一方的實力就會削減大半。金森長近對不破勝光使了個眼色,悄悄地拍了拍勝豐。雖然身患肺病的勝豐一直閉著眼睛默然地坐在那裡,可也忐忑不安。
“哎,您的氣色……”
不料勝豐卻靜靜地搖了搖頭,止住了長近。他也在反覆思慮秀吉的性格和剛才的話。雖說養父勝家不至於看錯秀吉,可是,眼下左右著勝家的人是他的外甥佐久間盛政。盛政乃一條血氣方剛的漢子,曾經對秀吉大罵不休:“秀吉充其量不過是個狡猾的農夫罷了,居功自傲,投機取巧。一旦對他心慈手軟,必會後悔莫及。”在現在緊張的氣氛中,比起奉勸別人自重云云,還是這樣頗具煽動性的言辭更容易讓人接受。
“不,不可把秀吉看成如此卑鄙的小人。”
勝家的頭腦比勝豐清楚一些。現在看來,勝豐必須推翻佐久間盛政的觀點,冷靜下來,重新看待秀吉的器量。
“勝豐,來,你先幹……”
聽到秀吉的話,勝豐輕輕地睜開眼睛,只見酒菜已經擺好,向右邊望去,一排年輕人的英武臉龐映人了眼簾。
坐在上首的定是秀吉母家的親戚、鐵匠的兒子加藤虎之助。他身長足有六尺,體格健壯,一雙桀驁不馴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勝豐。接下來是桶匠的兒子福島市松,據說此人兇殘無比,一副跋扈之態,勝豐覺得面前彷彿擺放了一扇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