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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笑。
“大人……”阿市看見勝家高興地端起了酒杯,大大地舒了一口氣,“葬禮結束之後,如果秀吉還來挑起戰事……”
勝家又笑了。屬於他一方的佐久間和前田等人的領地,無論是越前、加賀,還是能登,全都是嚴寒的雪國。因此,一旦秀吉選擇在冬天出兵,那他勝家的軍隊根本沒法動彈,而且,跟岐阜的信孝、瀧川一益,還有長濱城的養子柴田秀豐訂立的盟約也根本無法實施。因此,如此時有人問他可有勝算,他定會無言以對。而阿市不知是怎麼想的,依然在勸酒。
“阿市,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那還是右府二十七歲時,算起來,已是二十三年前了……”
“那時候,我才十二三歲啊……”
“難道你忘記了?永祿三年的五月十九……”
“右府大人在田樂窪大敗今川治部大輔的那一天?”
“對。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那一天,右府大人身上那種大義凜然的氣概,到底是出於必勝的信念,還是對生死的徹悟,至今都是個謎。”
“大人今晚怎麼偏偏想起這些來了……”
“哈哈,我忽然記起右府那天的舞姿來了。對了,我給你跳跳看吧。那時,你沒在場……來人,給我拿小鼓來!”說罷,勝家大叫一聲,站了起來。
“是。”外面有人答應,是茶茶的聲音。原來,她一直站在外面偷聽。不一會兒,阿市從茶茶的手裡接過小鼓,勝家便搖搖晃晃地舞了起來。舞的是信長經常掛在嘴邊的《敦盛》:
常思此世間,飄零無定處。
直嘆水中月,浮生若朝露。
勝家一面舞蹈,一面嗚咽著唱起來:“人生五十年,如夢亦如幻……”當唱到信長不喜歡的一節時,勝家突然踉蹌一下,在桌前跪了下來。“大人,權六竟然活過了六十歲,還依然如此……如此活著。”他渾身打著顫,慢慢地抬起頭,盯著晃動的燭臺。
阿市的眼睛溼潤了,她不忍心看下去,連忙背過臉。而茶茶姬的眼睛則像一把利錐似的直盯著勝家。在勝家回到臥房之前,茶茶一直冷冷地觀察著繼父和母親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