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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那裡讓度府上下總有一天會惶惶不可終日,好讓他們知道到底最後得罪了誰。”
“草民……”他倏爾抬起頭,眼中難得的流露出懇求,讓我心中一顫。
我沒有說話,但心中已然猜透了一半,遂沒有打斷他靜靜等著他說下去。
“……草民有罪,願一人承擔。但求郡主放過草民表妹。”
我依舊只是笑,他的眼神裡漸漸蓄積了遊移不定。
“牢公子何罪之有?”
“牌匾……一事,草民罪該萬死。”他低聲道,“不敬之罪,私藏玉牌之罪……”
我淒涼看著他。就是這樣孤傲的一個人,為了他的親人,可以捨棄尊嚴,捨棄生命。曾經以庶民的身份不會向我道一聲歉,如今卻因這君民間的壓迫不得不低下高貴的頭顱違心懇求,以此在這紛紜亂世中保全重要之人,安然度日。
我抬手去扶起他,卻感受他輕微的後退後停住,便轉手抱住自己的臂膀。
“你覺得……如若你是君上,你的心上人為了一個重要之人對你如此懇求,你會殺了這個對她來說重要的人麼?”
他微微一震,看向我時目光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既然你已知道答案,就不必再來問我。”我慢慢閉上眼睛,“郡主也是人,而且也是渴望真愛的女人。牌匾和翻了馬車的事情是我倒黴,勾引那麼多男人是活該。度府她全家對你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你不說我也自會剷平,那玉牌在那裡嚇嚇他們也無可厚非。”
他第一次真正垂首下去,微微閉上雙目,掩蓋一切情緒。
“郡主寬量仁德。”
“你也知道我是對誰寬量,對誰仁德。”我苦笑,“我曾經對你說的,要是有半分假,就讓我再移魂異世一次。”
說完,我第一次為我的郡主身份,感到悲哀。用手捂住臉,我不惜再撕破臉皮。
“牢公子……”這一聲,已包含了萬千情緒。他如此聰明,不可能不明白我在難過什麼。
可他卻一直沉默。
女人總是這般傻,一些事情明明已經懂得,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卻仍舊苦苦不肯承認,非要讓一切變得如水澄澈,痛苦也如海瀰漫。
“我的心意在這裡從未變過。”我微微低下頭,捂住心口,那裡跳的厲害,“現在的我不是郡主,你不必遮掩欺瞞,只是對一個平常女子誠實的說,你對我,心意究竟如何?”
他護著我的一幕幕,擔憂震動的一幕幕晃在眼底。雖然覺得自從聽了那老頭的話無論他信還不信都有一絲介懷,如今兩相坦然身份懸殊希望很小,然而……我卻執著的想知道清楚的答案。
“牢某感激郡主的一片厚愛。”他的聲音良久傳來,古井無波,“然牢某終歸一介草民,無福消受。牢某此生……”
他神色一頓,分外決然,“斷不會入秦央宮。”
我有些失神的抱緊了臂膀,“那如若我說……如若我說三郡主若是覓得良人,願意遣散所有面首,只願得駙馬一人呢?從今以後,不會再有什麼秦央宮……”
“郡主不必付出如此代價。牢某不值得。”他目中閃過一瞬的震驚,不過很快便平復下來,“郡主與牢某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各自有各自的道路和生活。郡主年紀還輕,好勝心盛,假以一段時日,便會知道如今對牢某的感情不過是一段過往雲煙,一份無謂的執著。”
“你要我證明多久給你看,讓你推翻這個結論?”我沒想到他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又氣又惱。
“郡主……”他微微一愣,繼而扭過頭不再說話。
“你心裡……可是還記掛著你的表妹?”見他立刻轉頭張口欲言,我神情一倦揮手打斷了他,
“好了,我沒有別的意思,不會傷害到她分毫。縱使你口上不會承認,但細節上已經表明了。”
他有些無奈的看著我。
本宮深吸一口氣,重新振作。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不管怎樣,本宮自小隻有姐妹,沒有兄弟。我羨煞了你的表妹姜彌。如今我們共患難一場。雖無緣執手,但有緣相識,我今後可能喊你一聲牢哥哥?”
“郡主,這怎麼妥當!”他再度為我的不合常理而震驚。
“怎麼是妥當?在我眼裡,不妥當的它也得妥當!”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本宮懶得再費唇舌,直接把撂在前面,“現在我恢復了郡主的身份,以皇室的權威命令你!”
義兄義妹,多麼美好,多麼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