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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聲長嘆,整個人虛脫一般坐在床上。
“不信,除非你不是梅玖!”
葉無痕回答得乾脆,星眸轉瞬間有了憂傷與黯然。
“我不是梅玖,我是何九,我不記得梅府大院,我只記得細柳街!”
是的,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無論我的靈魂穿越到哪裡,又依附在誰的身上,那都只是一具傀儡,我永遠不可能抹去我是何九的事實,——細柳街上的小太妹何九姐!
“那……她呢?梅玖呢?”
葉無痕急切地追問,哪還有那晚橫笛騎牛時的悠然自得,原來所謂人的從容,不過是未觸痛心內軟柔之時的表象,誰能真得從容。
“死了!”
很殘酷的結果,卻是事實,她若不死我又怎麼可能佔用這具身體。
冥冥間的黑暗處,別人都走了上橋,我卻因為怕橋下的水,走進了另一條叉路,哪曾想那裡是萬丈懸崖,失足間,我卻來到了這裡。
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寧願閉著眼睛從橋上爬過去,也不要走那條不能回頭的路,受這份該死的洋罪。
“什麼?死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葉無痕瘋了一樣的吼叫,星眸裡滲出絲絲紅血。
天地變色,一時間什麼也不重要了,只有葉無痕那抹極致的哀傷及那道破眶而出的淚痕……
——預示了絕望!
愛到絕望,還有什麼能比這更令人心痛!
“是你……是你害了她,若不是你佔用了她的身體,她怎麼會死!”
以葉無痕的聰明,若不是這具身體真真實實是梅玖的,我怕是不知死了幾回。
那轎裡的嫉妒、小院暗色裡的纏綿,不過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試探罷了。
他一定要確定我不是真的梅玖,他才能……動手。
“你知道嗎?我會殺了你!”
並不是每一次的風雲變幻,天氣預報能預測得到的。
我不是天氣預報,更不可能預知,所以,當那把寒光凜冽的劍指向我的身體時,我除了能還以一道悲天憫人的笑,還能怎麼辦?
悲的是這場無法預知的命運,憫的是我自己不自量力的人生。
天下間排名殺手榜第二位的葉無痕竟然也會有失手的時候,這要是傳到江湖,會不會笑煞眾人?
他的劍峰沒有從我的喉嚨劃過,卻刺穿進我的右胸,血是火色的,像燃燒的火,而葉無痕他註定是飛蛾。
“殺了我,過了今晚,你將沒有機會,也許我死了,她就能回來了,你不是想她能回來嗎?”
我說得平靜,彷彿那把鋒利的劍插進的並不是我的身體一樣。
確實,那確實不是我的身體,但為什麼痛……我還是可以真真實實地感覺得到,一分半點也未曾少過。
葉無痕紅著眼看我,薄唇顫抖,只是持劍的手卻沒有一點力道,卡在我的骨間,沒有再推近半分。
“動手啊?你怎麼了,你忘記你自己是個殺手了嗎?你不殺人早晚有一天會被別人殺死……”
我底氣不足的吼聲伴著我的淚水,一起衝出我的身體。
可葉無痕卻仍然沒有動。
正這時,房門被推開,江弱水回來了。
這般情景,我要是他,初見,也只能“啊——啊——”慘叫,緊接著,整間小院便像一杯水倒進了油鍋,整個炸開了。
“是死是活你倒是給個痛快啊?”
像我這麼急切的求死者,時空萬物中能有幾個,可惜葉無痕那個混蛋,竟不成全。
他陡然抽劍,我一口血噴出,眼瞳慢慢失去焦距,血的紅伴著影的黑,不在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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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說:你記得回來的路,卻為何忘了人間的距離。
這岸的魂,莫問對岸的魂來自哪裡?對岸的魂,莫問這岸的魂渡往何方。
去吧,相忘於黎明時分的奈何橋底。
佛啊,我很想說我從不過橋,我暈水,更不要說奈何橋底了,我都不敢去,又怎麼去相忘啊!
可惜佛祖事情太多,我的話還未說出口,他卻已經一腳把我蹶回我實在不想再回的浮世人間了。
我的眼睛才睜開,便見到江弱水默默流淚的樣子,若不是親眼見到他在涼亭裡順從的點頭,此等情動,必會讓我感動萬分的。
“這是哪裡?”
既然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