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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口同聲。
“鴻蒙有三千魔神,各代表世間一種法則,命運、因果、輪迴、時間、空間……一共有三千,後來三千魔神相繼隕落,生成三千法則,是為天道。”
“魔神是什麼呀?”
孩童滿是好奇,先生就笑:“混沌有神鳥,其身似雪,名長離,善歌,主大輪迴法則。”
“先生,長離是神鳥的名字嗎?”
“非也,長離乃是神名。”
“那長離的真名叫什麼?”
“世間已經沒有長離鳥啦。”
“哦……”
“長離生而缺了情魄,心臟連線著情,故而長離的心臟與其他不同,十分重要……”
在風的推搡下,白玉蘭探出牆院,隱隱幽幽的香味順著風而來,先生的聲音越發地悠遠。
雀兒見他站的久了,開口:“少爺,天色晚了,您先回屋吧,大夫人該擔心您了。”
隔著牆院,寒潯看到了那位先生。
資質一般,大限將至。
他收回視線。
夜裡,寒潯做了一個夢。
準確來說,不是夢,是他的記憶碎片。
他沒有完整的記憶,像是碎掉的琉璃盞,殘缺不全。
而這一塊被存放於他記憶深處,他從不進來。
襁褓裡的孩子咿咿呀呀,女人溫柔地哼著柔柔軟軟的歌謠。
“我的阿潯,你要活下去,要不折手段的活下去。”女人溫柔地笑,“傷你的,殺了便是,若是這天不讓你活,你就毀了這天;若是這道容不下你,就棄了它吧。”
“這世間的情最是虛偽不可信。”女人溫柔的臉上閃過幾絲癲狂,“無心便無傷,我的阿潯身上有一半神血,即便沒有心也能活下去呢……”
襁褓裡的孩子伸著手,眼中滿滿是對女人的依戀。
女人溫柔地笑,纖細白皙的手化作利爪毫不猶豫刺入嬰兒的心口,剜出的心臟還在滴血,女人被血染紅的指尖彷彿塗上了世間最美的蔻丹。
小小的心臟被女人封印,隨手丟棄在碎石塵埃中。
驟然被剜去心臟,嬰兒懵懂的眼神蓄著淚水,心口撕開的口子一陣陣劇痛。
女人擦去孩子的眼淚,指尖的血把眼淚染紅,在嬰兒白玉無瑕的臉透著一股子妖邪詭異的美感。
“我兒不需要這種無用的東西。”女人也不給他治好傷口,“阿潯啊,你要記住這種疼,疼也要忍著,不許哭。”
懷裡的孩子止住哭,黏膩的血散發著腥甜味道,女人似有些厭惡,嘆了口氣:“終究不該生下你啊,為什麼你只有一半的神血呢,終其一生無法羽化又有什麼意義呢?”
……
每一次看到這個畫面,寒潯都像是在看別的人的故事,無法觸動,無法共情,只覺得厭煩。
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動搖他的蘇睬睬就顯得鮮明起來。
以至於,計劃提前。
上界加在他身上的痛苦,他必定全部奉還。
可笑的是那些東西也配將自己的法術稱作為“神罰”,簡直滑稽。
他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然後讓蘇睬睬消失。
她的存在太危險了。
比界海的飛魚還要危險。
寒潯心念連線著千里之外的交界處,藉著這具傀儡替身連界海都無法察覺到他。
突然想起第一次過來的時候正巧撞見蘇睬睬,他竟是避開了她。
夜盡天明。
寒潯再次睜眼,門外傳來侍女的聲音。
“少爺,雀兒服侍您淨面。”
“進來。”
*
中午的時候,丞相府來了客人。
在官場上向來得心應手心態平和的燕丞相今日打翻了個上好的白玉杯子。
他穩住聲音:“你方才說誰來了?”
前來傳話的僕人低著頭:“永安王爺和一位來自修仙界醫仙谷的女弟子,說是替小公子看看。”
那永安王來幹什麼?
燕相可不會認為事情這麼簡單。
倆人在朝堂上向來涇渭分明,誰也不會走上前去示好,以免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
可眼下,永安王居然已經到了相府門口。
“……先請人進來。”
燕丞相想到還有一位醫仙谷的弟子,“算了,我親自去。”
來都來了,不如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