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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狗蛋終於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衝上去將兩條獵狗拉了回來,咧開嘴,朝蕭凡嬉皮笑臉了一下,算是道歉吧。.
蕭凡也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腦袋。
他很喜歡李狗蛋,這孩子雖然有點山民的狡黠,卻不失淳樸。而且看李狗蛋的面相,眉梢長而不亂,顏色黑亮,雙目有神,額頭隱然有王字印記,他曰必定富貴。只是李狗蛋眉骨較高,眼角稍帶戾氣,卻顯梟雄之相。
想想也很正常。像李狗蛋這樣深山裡的孩子,曰後要想出人頭地,不玩些心機耍些手段,甚至不心狠手辣一些,斷然不行。世道人心如此。
從李長貴的面相上也能印證到這一點。李長貴是典型的勞碌命相,不過嘴型方正,顯示晚景不錯。李狗蛋將來出息了,自然孝順老子。
“我給你做嚮導,不要錢。”
李狗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似乎想要彌補一下剛才自己的失誤。
“好啊,不過錢你還是拿著吧,你比我們更需要錢。”
蕭凡微笑說道。
辛琳走過來,一聲不吭地將兩千塊錢遞到他手裡。
李長貴望著辛琳窈窕的背影,眼裡閃過一抹驚疑之色。就剛才,他舉起五六式步槍之前,分明看到辛琳手裡有白光一閃,隨即辛琳就站在了他和蕭凡中間,正正擋住了他的槍口。
李長貴是好獵手,眼神遠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他可以斷定,辛琳手裡的那一抹寒芒,絕對是利器。只是辛琳看出來他對那個病怏怏的年輕男子並無惡意,所以才沒有出手。
這嬌怯怯的姑娘,難道是個大高手?
“喂,你收了我們的錢,還講不講規矩了?”
張同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面子上還是下不去,朝李狗蛋橫眉立目。
李狗蛋手一伸,將剛從辛琳手裡接過的兩千塊遞到他面前,嬉皮笑臉地說道:“要不,這錢您拿回去,咱們兩清,你們另外找人帶路吧,我給他們帶路!”
“你什麼意思?”
張同華勃然大怒,雙眉豎了起來。
連這個鄉下小崽子都敢衝自己這麼說話?
真以為張大少是吃素的?
李狗蛋脖子一歪,似笑非笑地問道:“你想殺了我嗎?然後把整個李家屯的人都殺了?不然,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發火。這裡是李家屯!”
臉上那種嘲諷之意,誰都看得出來。
“你……”
張同華脖子都快綻得爆裂開了,一雙眼瞪得像牛蛋。
這小崽子居然敢威脅他?
蕭凡就笑。
這嬉皮笑臉的小傢伙一旦翻臉,居然一點餘地都不給人留,直接就將張同華給推到牆上下不來了。果然和他的面相甚是相合,行事帶著三分邪氣。
“算了,同華。別人愛跟著就讓他們跟著好了,多兩個人熱鬧不是?”
蘇如成出面給張同華解了圍。
在這裡,李長貴李狗蛋才是坐地虎,窮山惡水出刁民,古來如此。軍分割槽副司令員的大牌子,在這窮鄉僻壤怕是不好使,沒人知道你是個多大的官啊!
蘇少的話就是管用,儘管張同華還是氣得呼呼喘息,卻再不多發一言,只是狠狠瞪了李狗蛋一眼。
“走囉。再不走,要在山裡過夜了!”
李狗蛋嘻嘻一笑,將兩千塊錢隨手塞進自己胸前的口袋,一扯繩子,拉著兩條獵狗,就向前邊衝去。
大夥魚貫跟上。
張同華“呸”地一聲,重重吐了口吐沫,也跟了上去。
出發時鬧的這個不愉快,沒多久就被忽然出現的獵物衝跑了。一隻棕褐色的野兔,忽然從山路的一側竄出來,向另一側快速跑去。
一干人頓時大呼小叫起來,好幾支箭“嗖嗖”地射了出去,亂七八糟的,連野兔的毛都沒碰到一根。這麼急吼吼出手的,自然是蘇如成和張同華的跟班,都扛著弓箭呢。
張同華沒動。
他扛的是雷明頓雙管獵槍,不是用來獵殺這種小目標的。一槍轟過去,也許野兔就粉身碎骨了,變成一團血霧。
再說這兔子跑得挺快,張同華也沒啥把握。
李長貴父子自然不會出手,他們只是嚮導,很懂得要將這樂趣讓給客人。
人家可是付了錢的。
除非碰到野豬和黑瞎子這種大型猛獸,哪又另當別論。
便在此時,蘇如成弓開如滿月,手指一鬆,“嗖”的一聲,一支黑色的羽箭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