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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一道雄渾的破空之聲驟然響起。
儘管擂臺上棍影如山,勁風呼嘯,卻也絲毫也壓制不住這道聲音。彷彿縱有千軍萬馬,也是枉然,有人要出頭就是要出頭。
伴隨著這破空之聲,如山的棍影之中,一道黑氣沖天而起。
“張處長,小心!”
擂臺之下,許悅忽然叫道。
便在這時,擂臺上重重疊疊的棍影忽然都消失不見,千萬條棍子都化作一條,猛地向著那道黑氣迎了上去。
“啪!”
劍棍相交。
張懷遠一聲悶哼,右手抓不住木棍,忽然鬆了開來。
那道黑氣中宮直進,悠忽間就殺到了張懷遠胸前,在離他脖頸處一寸遠近的地方猛地凝住,“還原”成一柄烏黑的木劍,筆直指向張懷遠的脖子。
如果是真的生死搏殺,此刻生死已定。就算柳生雄一手握的只是一柄木劍,但以這鬼子內力之深厚,木劍也一樣能殺人見血。
剎那間,張懷遠的臉色變得鐵青。
整個擂臺乃至整個柔道館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了一般。
臺下觀戰的學員們一個個大張著嘴,合不攏來。
這鬼子難道會魔法不成?
遠遠的三樓窗戶之後,譚軒精緻的雙眉也蹙了起來,低聲說道:“這東島人還真有幾分古怪,這劍術好像是一刀流的傳承,可是又夾雜著一些九鬼流的邪氣,有點看不明白了……”
說著。輕輕搖了搖頭。
夏啟仁卻是嗔目結舌,說道:“譚姐。什麼叫九鬼流?一刀流我倒還聽說過……”
他驚訝的不是柳生雄一的劍術了得,而是譚軒的見聞。居然如此廣博。東島國的一些武術流派,他身為柔道館的負責人,也只是耳聞罷了,聽說過“一刀流”,但一刀流的劍術棍法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他可就一無所知了。至於九鬼流,更是連聽都沒聽說過。單單這名字,就邪氣十足。
譚軒卻好像對這些流派的武功瞭如指掌。
果真是能者萬能!
不但譚軒有這樣的疑惑,蕭凡也一樣有這種疑惑。雙眉比譚旭還要蹙得更緊。
“怎麼啦?”
陳陽連忙問道。
蕭凡搖搖頭,沒有說話。
他看得分明,剛才張懷遠施展少林金剛伏魔棍法之時,威猛絕倫,柳生雄一避實就虛,身法劍法帶著明顯九鬼流的痕跡,但最後反擊之時,那一劍沖天而起,瞬間破掉張懷遠的金剛伏魔棍法。卻是紮紮實實的“一刀流劍法”,由著名的“迎風一刀斬”變化而來,蕭凡自認絕對不會看錯。
問題就在這裡。
在東島國內,“一刀流”是正道傳承。所傳劍術和棍法,俱皆光明正大;而“九鬼流”則是著名的邪道,九鬼派棍術劍術拳術。都帶著十足的邪氣。這兩種傳承歷來是水火不容,冰炭不同爐。兩派弟子遇到一起。通常會決一勝負。如果柳生雄一是其中一派的傳人,偶爾涉獵到另一派武術的皮毛。倒也可以理解。尤其是“一刀流”,在東島國內也是很著名的大流派,基本劍法套路廣泛傳播,不少東島人都學過。但剛才柳生雄一施展的,不管是“九鬼流”還是“一刀流”劍術,俱皆是精妙無比,很明顯不是皮毛之學,而是精研了不知多少個年頭,否則斷然發揮不出這麼極致的威力。
這個柳生雄一,居然身兼正邪兩家的絕技,卻不知道他真正的傳承,到底是哪一個流派。
站在擂臺中央的柳生雄一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表現引起了兩位大家的猜疑,木劍在張懷遠脖頸處停留了幾秒鐘,手腕一抖,將木劍收了回來,退後一步,微笑說道:“張處長,承讓!”
張懷遠臉色鐵青,拖著木棍,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不是他風度不夠,實在不想和這小鬼子一樣,假惺惺的。
輸了就是輸了,不爽就是不爽,難道輸了還要高聲大笑?
柳生雄一目送張懷遠下臺,然後朝著臺下鞠了一躬,臉帶微笑,卻也並不下臺。很明顯,他在等待著下一位對手。
華夏同行,今晚上一共過來了六個人,還有郭子廷和陳陽不曾出手。
當然,如果算上蕭凡的話,那就還剩下三個人。
不過蕭凡既非警察亦非特工,只是陳陽的男朋友,過來看熱鬧的,“小白臉”一個,應該不能計算在內才對。
陳陽便向郭子廷望去。
既然蕭凡已經阻止過她,陳陽也便熄了上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