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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陳果始終很清醒。
省城那邊的大人物,只需抬起一根小指頭,不說讓他粉身碎骨,至少能讓他在慶元的偌大基業,十來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好在慶元大酒店只是交易點藥材,最多再弄點娛樂什麼的,也犯不了大事。
沾血的事,陳果已經很久都不做了。
在這慶元城,也沒人敢跟陳七爺耍橫。除非真的活得不耐煩了,緊趕著找死,陳七爺才會成全了他,那也叫無可奈何。
大廳裡一兩百人,真正的客人可能不到一百位,其餘都是工作人員,不比客人的人數少,服務非常到位。
既然來的都是爺,那就得有“爺”的體統,這個規矩到哪裡都不能廢。
這也是陳七爺和慶元大酒店特別受客人歡迎的原因。
能夠上到慶元大酒店十二樓大廳交易的客人,誰在意錢呢?在意的就是個享受,就是個臉面,決不能受委屈。
陳果把客人當爺,客人也就把他當爺。
每次開交易會,陳果都會親自來坐鎮,就是怕有人搗亂。慶元城沒人敢在陳七爺的場子裡惹事,不代表著其他人不敢。客人裡面有錢有勢的多了去了。
陳七爺和慶元大酒店的招牌不能砸。
陳果叼著豹牙菸斗,眯縫著雙眼,在大廳裡慢慢掃視。
陳果四十歲出頭,身材標準,小腹上還沒有一絲贅肉,這麼多年,陳果從未真正撂荒過自己那一身功夫。是當年在藥鋪當小學徒的時候,那老不死的師父傳給他的。直到師父臨終之前,陳果才知道,這老不死的傢伙,昔ri曾是縱橫西南數省的袍哥十二太保中出了名的狠角sè,一雙“閻羅藥手”之下,不知沾過多少豪傑的鮮血,廢過多少好漢的xing命。
沒有這點底子,陳果當年哪敢一個人進山採藥,哪敢赤手空拳和飢餓至極的金錢豹放對?硬生生將金錢豹的三顆獠牙都打斷,只剩下這麼一顆完整的,雕成了菸斗。
陳果的眼神很銳利,大廳裡一兩百人,他慢慢掃過去,每個人都分辨得清清楚楚。習武之人,眼神不好是大忌,就算再勤學苦練,成就也非常有限。
突然,陳七爺的眉角跳動了一下。
他看到了兩張新面孔。
很年輕。
那是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人,陳果的眼神,久久停留在他們身上。
兩名年輕人坐在二十七號桌。
慶元大酒店交易大廳的佈局,類似於展覽會,每位客人有一個甚至幾個duli的座位,沙發,茶几,玻璃展覽臺,一應俱全。客人們將自己帶來的珍貴藥材放置在玻璃展臺裡或者直接擺放在茶几上,和其他客人進行交易。
茶几和玻璃展覽臺都不大,很jing致。但這已經足夠了。來這裡交易的,俱皆是難得一見的上等貨sè,六品葉老山參,成型何首烏,苗疆深處天然雪靈蟲之類的奇珍異寶,在這裡也只等閒,時不時會冒出來。慶元大酒店的交易大廳,不是路邊攤。
好貨不在多。
二十七號桌的茶几上和玻璃展臺裡都乾乾淨淨的,看不到什麼東西。
這兩位客人,還沒有拿出他們用於交易的物品。
不過陳果關注的不是藥材,他關注的是這兩個人。都是二十幾歲左右,那名年輕男子,穿著素白sè唐裝,一看就是棉麻料子,不是絲綢,腳下蹬著一雙老布鞋。個子中等,坐著看不出高矮,估計應該在一米七八左右,面容清秀,帶著濃濃的書卷氣息,怎麼看都不像是腰纏萬貫的生意人,也不像是zhèngfu官員,更不像縱橫無忌的江湖大豪,倒有點方外高人的味道。
端著青花瓷杯,慢慢品著茶,看上去,整個人都十分柔和,沒有一點鋒芒外露。如果不是他面相很年輕,單看這份氣度,還以為是年過四旬的中年人。
和他一起的那名年輕女子,則是站著的。
衣著十分普通,在慶元的大街上隨時都能看到這種裝扮樸素的年輕女孩。齊肩黑髮,長得很好看,十分清純。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是乾淨。
不是通常意義上說的那種乾淨,而是清爽。
這麼多年,陳果見過太多濃妝豔抹,嬌痴發嗲的年輕女孩,十幾歲就自稱“老孃”,恨不得將自己不是處女的訊息向全世界公佈。
這樣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女孩,真是不多見了。
年輕女孩就這麼站在男子身邊,安靜得出奇。
忽然,陳果的腦子眩暈了一下。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