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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特使和手下就投宿在那家小酒店裡,他要想想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
教皇特使彼得魯.巴普提斯塔,平時並不是那種會因為百姓上書而煩惱的人,他這一路行來,光是在紐斯特里亞境內收到的各類申訴,沒有兩百,一百五十是肯定有的。
他太清楚該怎麼辦了——溫言收下,聲稱自己一定會把這些百姓的苦情全部通報給他們,所有信徒的父親——也就是教皇本人。
等那些上書的百姓歡天喜地走了以後,他就把那些精心寫成的信件拿去引火。
他很清楚,教皇也好,皇帝也好,要想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得安穩,還得多多依靠各地的貴族們,他們又有財力,又有武力,至於紐斯特里亞的百姓,他們除了會訴苦以外,什麼也沒有。就是教皇天真到想幫助他們,難道跨越
幾個國家發兵過來?
百度百科上關於宋仁宗曾經有這樣一個故事——宋仁宗的時候,有次高麗的貢品遲遲未到,就有大臣建議發兵攻打高麗,皇帝說,何必為了一點貢品損傷高麗百姓?不必發兵。
百度百科的編撰人,把這段話作為宋仁宗“仁慈”的證據。
可是,當時高麗和北宋並不接壤,宋仁宗就是想發兵,是借道遼國去攻打身為遼國屬國的高麗,還是仿效美軍來個仁川登陸?
非不欲也,實不能也。
彼得魯.巴普提斯塔也是這樣想的。
既然教皇對於紐斯特里亞百姓的痛苦無能為力,他又何必千里迢迢地帶這些信件回去?
給這些人一個安慰,然後把這些信件隨意處理掉才對。
當然,他也可以把這些信件交給被控告的人,不過,能把信件遞到教皇特使跟前的,也不會是什麼普通的農民,這倒還在其次,要緊的是,如果把這些信件輕易地交了出去,徹底倒向一方的話,對教皇在紐斯特里亞的影響,
卻是有害無益的。
在這個混亂而野蠻的時代,早些年,休說貴族們,就是各地主教,不把教皇放在眼裡的也多的是。他們彼此攻殺,根本不聽教皇的命令,教皇在那個時候,比春秋的周天子還不如。
而教皇是怎樣擺脫這種情況的呢?
是因為這些主教的政治自殺。
主教們彼此攻打的時候還不忘打嘴仗,打嘴仗的時候,為了顯示自己比對方高階,往往會聲稱教皇站在自己這一邊,代替教皇頒佈各類教皇聖諭……
這些“教皇聖諭”頒佈得多了,就在貴族、民眾和下級教士心裡普及了“教皇是權威”這一印象。
到最後,他們紛紛去找教皇支援自己。
結果,教皇就這樣漸漸恢復了權威,被一群政治不及格的主教用虛假廣告給重新捧了起來。
彼得魯.巴普提斯塔作為教皇的特使,在政治方面是及格的,像這種政治自殺的錯誤,他是不會犯的。
可是,他只是政治及格而已,通了天也就是個政客,論到政治家,他連邊都還沒摸到呢。
政客需要的是現實主義,而政治家需要的是理想主義。
這個世界是現實的,理想家往往會輸得很慘,非常慘。
但是,能改變世界的,卻是理想家,因為他們不隨波逐流,他們靠著理想、信念、熱情去改變這個世界……一萬個裡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會失敗得非常難看,而剩下的那一個,結合理想與現實,改變這個世界。
彼得魯.巴普提斯塔並不是後者,他也從來沒有野心去做後者。他是這樣一種人——為教皇和教會服務,為有權有勢的人服務,為他這個等級的教士們服務,而不為神和信眾服務。
這種老練世俗的態度使他在永恆之城飛黃騰達,至於永恆之城在他這種人的努力下是上升還是下降,這種問題已經超出了他這類政客的思考能力。
他這種人的典範,還要數北宋的司馬光。
司馬光當政期間,西夏派人來求北宋在宋夏戰爭中佔領的蘭州、米脂等地。
司馬光說:“此邊鄙安危之機,不可不察。靈夏之役,本由我起,新開數砦,皆是彼田,今既許其內附,豈宜靳而不與?彼必曰:‘新天子即位,我卑辭厚禮以事中國,庶幾歸我侵疆,今猶不許,則是恭順無益,不若以武力
取之。’小則上書悖慢,大則攻陷新城。當此之時,不得已而與之,其為國家之恥,無乃甚於今日乎?群臣猶有見小忘大,守近遺遠,惜此無用之地,使兵連不解,為國家之憂。願決聖心,為兆民計。”時異議者眾,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