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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的另外一個當事人,新任的紐斯特里亞總主教閣下這會兒的心情就沒那麼好了,他不僅因此節省了一頓晚飯,還選擇了當晚進行守夜儀式,給自己加排了功課,看得一船的人都憂心忡忡。
當天船上的晚餐氣氛壓抑無比,全無到達神聖的永恆之城的歡樂,可見“飛翔的聖西娜號”確實是一艘魔鬼之船,短短一段旅程已經讓上面的人全數腐化墮落了。
有幾個人根本就沒有參加主艙裡的晚餐,他們都守在了總主教的身邊。
騎士弗朗西斯自不必說,但是……他疑惑地看著對面面露悲痛之色的醫生護士藥劑師三朵花:“出了什麼事?”記得她們在聯絡人走後忙著給甲板消毒來著,這會兒出現在這裡是?
“騎士大人,我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加油!一定要保護好總主教閣下啊!千萬別給那頭肥豬機會!”
“要是你沒保護好,讓那頭肥豬得手,我們就呼吃了你!”
“這種糟蹋美型的事情絕對不允許發生!”
“……那就謝謝了。”雖然聽不明白但是似乎很厲害的樣子,騎士按著禮節對女士們的支援表示了感謝,然後把他從廚房端來的小燉鍋放到了總主教身邊,這燉鍋下面帶著個小灶,裡面放著兩塊木炭,可以保溫很久,“廚房做的奶油香草魚湯。”
在很多地方。吃魚不算破了齋戒,雖然他也沒指望總主教今晚能有胃口,但是在對方還要守夜一整晚的時候他當然不能僅僅準備清水。
令人驚訝的是。阿代爾也來了。
“似乎我們以後還不得不要和這個豬油桶打交道的樣子,”琥珀色眼睛的,有毒蛇稱號的前海盜首領這樣解釋他前來的理由,“如果有可能,我想多知道一些有關他的事情,以便我們再也不必和他打交道。”
這個理由十分充足,不過其他人都對他怒目而視。顯然總主教根本不願去回想,光是今天的會面就足夠讓人毫無食慾了。醫生讓娜第一個跳了出來:“總主教現在身體不好。這種操心的事情等明天再說!”
聽到醫生說的話,騎士踏上一步準備強行送客,阿代爾則往後退了一步:“嗨,我也很噁心。所以噁心的東西儘快解決掉不好麼?”身為一個極其年幼就因為殘酷的詭計成為海盜首領的人,以往還從來沒有人膽敢用這種眼神看過他!要不是他很有涵養,錯了,要不是一刀捅了對方太乾脆利落還有一堆後患,以及事先約定的“一切行動聽指揮”,圖爾庫拉尼估計早就豎著上船橫著下船了,不,是早就被他吊在桅杆上做成血鷹了。
圖爾庫拉尼對於自己差點就當場被做成血鷹的命運一無所知,他正咂著一對肥厚的嘴唇。幻想著要怎樣折磨當初依靠欺騙和演技從他的懷抱中逃走的屠夫之子,那個繼承了母親幽谷百合般容貌和屠夫父親詭詐剛強心性的小騙子!他要好好地折磨他,叫他後悔自己生為一個美人!
不錯。他現在是聲威赫赫的紐斯特里亞總主教了,論起來,比圖爾庫拉尼本人現在的地位高得多,而且他還不是普通的那種因為出身或是政治交易被任命的總主教,聽彼得魯.巴普提斯塔說,在圖爾內斯特他很有威望。被視作神恩加身之人,未來的聖徒。可是那又怎樣?
他不過是個屠夫的兒子罷了!
而且,他現在還有求於永恆之城,他是趁著前任總主教和國王一起流亡海外,自稱總主教的,他要取得教皇的承認和教皇發給的披肩!他不是清白無暇無欲則剛,他有求於他!
圖爾庫拉尼雖然只是個聯絡人,在永恆之城裡等級不高,但是他知道彼得魯.巴普提斯塔的計劃——他是查可拉伯爵的侄子,他們家族透過聯姻,在這座永恆之城裡有相當的人脈——他很清楚教廷的秘密決議和計劃——拖延紐斯特里亞現任總主教取得披肩,也拖延紐斯特里亞正統總主教申請的斥責,直到他們按捺不住,主動加大賄賂的砝碼。
在這個計劃裡頭,聯絡人也是重要的一環,他要負責的就是拖住這位紐斯特里亞的新任總主教,一拖再拖,直到他付出能讓教廷滿意的沉重代價。
當然,在拖延的時候,他也能透過暗示為自己取得好處。
這個臨時職位雖然地位低,又有許多雜事,卻是個頗有油水可撈的位置,他若不是查可拉伯爵的侄子,在這永恆之城裡有許多有實力有人脈的親戚,他也拿不到這個看起來無足輕重的臨時職位!想到這裡,他不無輕蔑地看了一眼街道上朝聖的人群,那些可憐的平民,他們一輩子都休想有像他這樣的背景和人脈!即使上天像鍾愛木匠的兒子那樣鍾愛那個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