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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永恆之城的新教皇為什麼和紐斯特里亞的教皇之間嘴炮無比激烈,詛咒無比惡毒,口頭上你來我往那麼半點不肯吃虧,但是,行動上卻沒有支援紐斯特里亞的正統流亡王室的事情(這本來似乎應該是理所當然的),紐斯特里亞新政府和正統流亡王室裡有資格談論這件事的人做出了許多猜測,然而,事實的真相卻不完全符合他們其中任何一人的猜測。
首先知道事情真正緣由的,還是紐斯特里亞的新政府成員,而他們不是從別人,卻是從永恆之城的新教皇派來的使者那裡得知的。
有幾個舉止奇怪的商人搭乘漢弗萊的船隻到達了阿羅納埃爾,他們出手頗為闊綽,隨從眾多,所帶的貨物卻極少,不比一般朝聖者所攜帶的行李多,他們的頭髮也跟他們的貨物一樣稀少——其實,倘若不是他們堅決否認朝聖者的身份,同行的水手們幾乎要把他們認作教士了。在船上,大家好奇的目光便不時掃過他們,到了阿羅納埃爾,這種特異更是教港口管理員一眼就盯上了他們。
他們倒也沒有太遮遮掩掩,大概是在船上就被好奇的眼光掃射得太多,知道以自己的本事是做不了合格的間諜的,所以當港口管理員盯上他們的時候,他們反過來找了港口管理員。
他們的要求是,希望能夠面見紐斯特里亞的女王陛下,或是“真正管事兒的”,在面見之前,他們不肯交待他們的來意,只隱約地提起,他們的背後有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如果紐斯特里亞現在的主人同意了他們主人的要求,那麼,總主教披肩的事情好商量。
這個情報馬上被遞到了參謀部,同時抄送給了總主教。
“這是什麼路數?”參謀長傑生和總主教在聽到這個訊息後第一個感覺都是如此,他們思索片刻後,就此事和來人的真正身份,各向女王做出了報告。羅怡讀了報告後,將他們兩人召集在一起,開了個碰頭會,討論這究竟是一次惡作劇呢,還是認真的,以及下一步應該怎樣走。
惡作劇之說馬上被否決了,從漢弗萊到紐斯特里亞的路途不短,而且之前兩位教皇之間的嘴仗雖然打得轟轟烈烈,卻都沒有牽扯到紐斯特里亞總主教因為買賣披肩不成動手強搶的事兒——在紐斯特里亞這裡是因為正統教皇的每封書信傳送出去之前都經過了最嚴厲的審查,也就是說,每一封信都由參謀長傑生和總主教本人仔仔細細地看過之後才許送出,在永恆之城……他們也令人驚訝地從來不斥責這件事,在這件事上保持了驚人的沉默,對此,有些女王的朝臣認為教廷試圖保住自己的面子,另外一些朝臣則認為,教廷還在盤算著要拿到那兩千磅黃金。
這兩派意見在女王羅怡看來都缺乏足夠的說服力,前任教皇不是仰慕聖徒自願退位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劫走這事固然有損教廷的顏面,但是她真不覺得這個時代的教廷有什麼顏面,再說,教廷一貫靠嘴吃飯,把這件事包裝包裝,說總主教搶走的是個替身之類,不就圓了麼,何必這樣忍耐呢?
至於教廷依舊貪圖得到兩千磅黃金的想法,羅怡也覺得不太可能,總主教不是因為好玩去搶教皇的,實在是因為太窮,口袋裡沒有那麼多金子才出此下策。以前求著永恆之城給披肩的時候都沒捨得給兩千磅,現在教皇都捏在手裡了,臉也徹底撕破了,披肩也做了好幾條準備賣了,這時候把人還回去再加兩千磅?等永恆之城兵臨城下再說這等話也不遲啊——何況,他們要是真的兵臨城下了,還會只要求兩千磅麼?
既然朝臣們推測的理由都不夠服眾,又不能派記者去永恆之城採訪新任教皇本人,這一疑問只能暫時壓在女王陛下心裡,等待時間給出正確答案了。然而,時間沒帶來正確答案,帶來的是另外一個疑問。
現在,終於有人提及了新任紐斯特里亞總主教的披肩一事,還提出了“事情好商量”,港口管理員又報告說這一行人的身份像是教士而不是商人,那麼,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可是,參加秘密會議的三個人,雖然理智上如此判斷,感情上卻實在不能接受。
對方是永恆之城的新任教皇派來的人,有什麼秘密的事情求助於他們,為此不惜承認紐斯特里亞的新教會……
“我還是覺得他們有可能是派來的刺客,藉著秘密會議的機會搞刺殺。”參謀長傑生說,他認為只有幾個人參加、點名要紐斯特里亞真正的主事者出席的秘密會議,肯定是一場陰謀。
總主教同意陰謀的意見,但他不覺得這是謀殺,“教會的謀殺,不是這樣乾的,”他說,自從他自命紐斯特里亞的總主教以來,一直竭力抽出時間閱讀到手的各種教會文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