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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女王陛下大吼一聲,重重地舉起驚堂木——本來的作用似乎大概也許是玉璽——往面前的桌子上敲下,乓乓乓連續三擊,總算終結了一群毫無節操的轉職強盜和陰謀家熱火朝天的打劫計劃磋商小組會,她不悅地眯起雙眼,目光從一個個完全沉浸在老本行裡面剛剛被驚堂木中斷思路的手下茫然的面孔上掠過:“我們的戰略目標——通俗地說,最終目的,是什麼?”
剛才還討論得津津有味的軍事小組登時啞火,接話的卻是在座的另外一個人。
“徹底消除戰亂,讓任何強盜——不管是國內的不法貴族,還是來打劫侵略的異教徒,又或是自稱正統的前朝餘孽——都不能再染指紐斯特里亞,只要他們膽敢對這塊土地打主意,就要把他們統統繩之以法,讓所有生活在紐斯特里亞這塊土地上的人民,不管是婦孺還是老人,都可以幸福平安地在陽光下自由行走……”先前在一旁沒有參與戰術討論的總主教朗聲說到。
“歐!”參謀長傑生哼了一聲,不過他倒不用捂臉或者翻白眼,因為在座的各位一般都看不到他的臉,但是令人遺憾的是,他的聲音卻源源不斷地冒將出來,而且語氣相當地陰陽怪氣,令人不快,“您最近的佈道做得太多了,這裡可不是教堂,也不是您的教士學校,冠冕堂皇的話還是省一省吧。”
“我最近吩咐人在窗戶下面種了一大叢玫瑰,可惜今年花期已過,您現在聞不到花香了,不過明年一定能聞到。”總主教笑容可掬。
參謀長將這句話裡飽含的威脅之意聽得明明白白,也清楚這次要是去跳窗可不是輕鬆之旅,但要是誰以為他會因此閉嘴那就大錯特錯了,他的聲音更加陰損了——“……您真有閒工夫,還能照顧花花草草——陛下,我要的助理怎麼還沒有,別人都閒的照顧起花草了,我忙得連太陽都不常得見。”他這樣抗議道。
“乓!”羅怡氣得又拍了一下驚堂木:“你們兩個!這裡是朝廷,不是花鳥市場!再在朝議上扯有的沒有的,你們兩個都留下來加班!加班!”
加班的詛咒從大魔王口中脫口而出後,在座的人都被震懾,乖乖閉嘴,聽她說下去:“諸位!我們的最終戰略目的是消除紐斯特里亞的戰亂,是讓任何強盜都不能再染指紐斯特里亞,我們的所有戰術行動,都必須為這一戰略目標服務!如果我們的具體戰役結果對我們的戰略目標起了反作用,那麼即使交換比打贏了,獲得了豐富的戰利品,結果也是輸!你們明白嗎?”
從幼年就開始戎馬生涯的幾位前強盜現軍官齊刷刷地用茫然的表情告訴女王陛下,他們不明白。
“……這樣說吧,如果我們的目標是往北,但是馬車在往南行駛的話,馬越好,車伕越能幹,路費越充足,這些優勢反而會使我們離我們的目的地越來越遠,明白嗎?”
琥珀色眼睛的前海盜其實不明白馬車和跨海偷襲有什麼關係,但是他很明白女王陛下的臉色,也明白她在宮廷中絕非傀儡的地位,所以在女王問出這句話後,他立即喊道:“明白!”然後腦子飛速地一轉,抓到一個思路就往下講:“因為我們的目的是驅逐所有的強盜,打散他們染指紐斯特里亞之心,不僅僅是對付前朝餘孽,所以必須打出旗號而不是偽裝成海盜偷襲?”
“正是如此!我們的目標不是區區一個前流亡王室,而是所有對這個國家有企圖的強盜們,所以我們要猛擊第一個伸出爪子的,打得旁觀者再也不敢伸手!要讓他們知道是我們打的!就是所謂的亮肌肉!”
“明白了……”傑生哼哼著,聲音好似劇烈的牙痛,“那我們又得自備乾糧了,也不能就地解決,還沒有戰利品……陛下,這預算又得重做……”
“重做什麼?”羅怡驚訝地說道,“為什麼你覺得不能有戰利品?”
“陛下,我們要是打上紐斯特里亞海軍的旗號,可怎麼搶劫啊?”
“笨!紐斯特里亞軍隊當然不能搶劫了,你們可以‘解放’嘛!”羅怡還記得二戰時期跟隨盟軍收復法國的記者寫的回憶錄上說,盟軍中非常流行“解放”,例如某位盟軍軍官為他的妻子“解放”了若干上等花布,為他的兒子“解放”了許多各國郵票,至於經他之手“解放”的法國陳年葡萄酒,那是多到數不清……《兄弟連》裡也有大兵們“解放”了一桌子銀餐具的鏡頭……既然二十世紀的燈塔**隊可以這麼幹,羅怡覺得自己的軍隊也不妨這麼幹上一干,當然,一切必須有組織有計劃,不能讓士兵們散開來胡亂“解放”一氣,否則糟蹋的物資比收集到的都要多,“乾糧還是自帶,這次我們有海軍艦船,水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