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零開始099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哈——欠——”
僮僕並不想打這個哈欠,雖然他很困了——他陪伴他的主人,一晚都沒有睡眠——如果在平時,他早就設法找個依靠的地方打個盹兒了,要是主人發現再找籍口不遲——但是,今晚不同以往,他已經從其他的僕人那裡聽說了他的主人被邪魔附體發瘋的事情,也見過了那個少了一隻耳朵的不幸隨從,現在他不但不敢睡覺,並且還極力地瞪大眼睛,唯恐主人又發起瘋來的時候他跑路跑得不夠及時,也被髮瘋的主人咬掉一隻耳朵!
唉,那些紐斯特里亞人為什麼不行行好,多留他的主人幾天,等他瘋病徹底好了才放他回來呢?
不止是這個被宅院裡其他更有資歷更得寵的僕人硬推過來陪伴主人的僮僕這樣想,這座宅院裡的許多其他人也這樣想。
圖爾庫拉尼沒有注意到他僮僕的這種情緒,他整晚都坐在黑暗之中,面前的蠟燭熄滅了也沒有注意到,他滿心只憂愁一件事——“我怎麼才能把這個聯絡人的活兒推給別人呢?”
紐斯特里亞的那位美貌的少年總主教,圖爾庫拉尼已經充分認識了他是個什麼品種了,別人不知道,他自己還不明白嗎?他可不是紐斯特里亞的鄉下愚民!他生在貴族之家,又在永恆之城裡浸潤多年,曾經聽說過許多陰謀詭計,等起頭的那陣暈乎勁過去。他就推理出——這件事,九成九是對方搞的鬼!
他之所以推斷的如此正確,是因為剩下的那零點一成可能性。神明出手懲罰他,他是根本不敢去想的,他乾的違反教規的壞事太多了,萬一真有地獄的話……因此,他倒沒有像其他人那樣以為是邪靈作祟,而是吃準了是對方搞的鬼,至於是毒藥還是巫術。他就不曉得了。
但是,他知道又如何呢?
跟教廷投訴紐斯特里亞人對他投毒?還是向教廷投訴紐斯特里亞人對他施行巫術?
且不說那眾目睽睽之下無數人見證的驅魔儀式。教廷委派他來是為了聽取紐斯特里亞人的報價的,不是讓他來裁判異端的!即使教廷真的接受了他的說辭,認為新主教對他下毒和施行巫術,把紐斯特里亞使團處以巫術之刑。然後呢?宰掉紐斯特里亞使團或許還算容易,以後整個教廷就只能堅定地站在紐斯特里亞正統王室那裡了,而且還不計較收益——正統王室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既然教廷作出了這樣堅決的站在他們一邊的表示,他們還會付多少錢?能不能有他們本來願意付的那麼多還難說。
到那個時候,圖爾庫拉尼這個聯絡人起的就是完全相反的作用,不但沒有從紐斯特里亞人那裡榨取更多的利益,反而將正統王室原來許諾的利益也丟失了,教廷裡的人會怎麼看他呢?
“唉。唉。”圖爾庫拉尼就這樣沉浸在了苦惱裡面,他一旦想明白就算他能在上訴中大獲全勝,除掉紐斯特里亞使團全體。黴運也不會跟他告別,他就滿心絕望。然後,他想了一想,覺得自己根本就算庸人自擾——他哪裡有那種分量,叫整個教廷堅決地站在他這邊打擊紐斯特里亞使團呢?別說他這個沒資格踏足樞機會議的人,就連彼得魯.巴普提斯塔大人。想說服教廷作出什麼決定,也是用利益而不是信仰!
當然。有時候教廷也會作出不利於某個或某幾個高階教士的裁決,特別是當群眾被鼓動起來的時候。想到群眾的力量,圖爾庫拉尼不禁回想了一下自己離開“飛翔的聖西娜號”時候所見到的群眾,然後想到那令他作嘔的鼓掌和歡呼,就傷心地明白——如果依靠民意,到時候被用巫術和投毒的罪名處決的大概就是“惡靈附體”的自己了……
唉,這個看臉的世界!
圖爾庫拉尼一直很得意於他倚仗出身和血統的各種優勢,作惡多端,沒有遭到過任何懲罰和報應,他巧妙地選擇作惡的物件,欺凌的都是那些雖有才能和容姿,卻沒有反抗之力的平民。他當初選中未來的紐斯特里亞總主教,就是因為看中他沒有家族後盾,多拉修道院長也不肯為了他真的得罪自己才下手的,雖然被他溜掉了但是也沒有什麼糟糕的後果。這次他之所以膽敢明目張膽地欺辱已經身為紐斯特里亞總主教的對方,也是看中了對方有求於教廷,而自己是教廷委派來讓對方急火攻心情願多付一點來擺脫他……可是天哪!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為什麼……他明明是仗著“勢”來欺壓對方的,結果卻被對方仗“勢”給欺壓了呢?
這種變化是他暫時想不明白的,在和總主教的交手中他只明白了對方溫和外表下面隱藏的冷酷無情不比他少,但是要叫他承認對方的才能和力量足夠做統御全紐斯特里亞的總主教而不是一個普通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