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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怡沒有參加《被圍困的圖爾內斯特》的揭幕,如果說主教忙於城裡的善後,她現在就是忙於四鄉的善後。
被傑生狡猾地耍了的老巴登非常生氣,他帶著頭上的腫包,嚷嚷著要男爵夫人一定嚴辦了不按牌理出牌的傑生。
羅怡當然不能懲辦傑生,要不是他臨機應變,指揮得當,她搞不好現在已經躺在哪裡餵了野狗,或是被拉卡德人裝船了,再說,她提拔傑生,看中的不就是他那不按牌理出牌的能耐麼!
但是,老巴登的要求也不能置之不理,他可是因為遵守男爵夫人的命令,才落到這種地步的呀!
羅怡也不能說他花崗石腦袋不知變通,要是老巴登是個知道變通的人,她當初也不會委派他來保管鑰匙。
最後解決這個問題的居然是傻珍妮。
“巴登老爹,那天揍您的是我,對不起,您現在儘可以揍回來。”珍妮誠懇地說。
老巴登兇橫地瞪著她,珍妮滿臉歉意,一步不退。
見此情形,騎虎難下的老巴登也只得用鼻子哼哼了兩聲,嘟囔著:“我才不和傻娘兒們計較”,慢慢地踱了開去。被一個女人打翻在地已經夠傻,回頭去報復——那更傻。老巴登只是刻板,可不愚蠢。
當然,羅怡也不能讓嚴格執行自己命令的老巴登白白長個腫包,賠禮道歉的禮物是不會少的。
接下來是論功行賞時間,羅怡沒有答應過給參與圍城戰的人漲一級工資,這完全是傑生臨敵的自作主張,但是誰會在這種時候食言——雖然這不是她自己發的言——呢?
所以她同意給參與的每一個人都漲一級工資。
而傑生答應的還不止“參與人員漲一級工資”,還有“斬首得一頭牛”“斬頭目得一輛車和駕車的馬”。然後,問題來了,當日傑生本來預備的是一輪射擊過後,再拔刀白刃戰——因為他手下的這些農夫近身格鬥的時間可比
他們練習射擊的時間長多了,前者是從小就拿著木棍練起的。後者是這兩年才練起的——但是沒想到一輪射擊就能讓敵人拋下幾十具屍體,而每具屍體上,又插著那麼多箭頭。
的確有斬首,可不是一個人斬的。
傑生認為。可以把獎品分一分,每人得一塊牛肉也就夠了。
但是,羅怡覺得,自己的部隊還是士氣第一,她認為每個射中的人都該得一頭牛。
傑生反對她的意見,他說,射中的固然應該有獎,但是獎勵也不宜太高,畢竟,拔刀白刃戰所需要的勇氣是勝過許多人一起射箭的。
最後。獎品加到每具屍體兩頭牛,羅怡提出兩種分配方法,一是分肉,二是在這些人中組織拍賣,價高者得。其他人分錢。當日,採用這兩種辦法分牛的都有,一開始有人要分肉,有人要分錢,產生了一些爭吵,最後他們發
現,要是拍賣的話。買主能以比在商販手裡買牛更低的價錢得牛,而其他人發現,若是分錢的話他們有更多的選擇,比如買便宜的豬肉、買他們最饞的酒、買一家老小需要的麵包和麻布……或者積攢起來。
所以,最後他們都把得到的牛拍賣了。
處理了部隊的事宜後,羅怡還參與了圖爾內斯特醫院的下鄉收屍工作。畢竟,對於防疫方面,整個圖爾內斯特教區估計也找不出第二個能及得上她的人。
因此她也看到了四鄉的慘狀。
布拉德領地沒有受到侵擾,其他地方,尤其是靠近圖爾內斯特城的那些村莊。就遠沒有這麼幸運了。羅怡以前看恐怖片還會哆嗦,但是眼前的慘狀,恐怖片又哪裡趕得上!
天上陽光普照,大地綠意盎然,野花盛開,小鳥啾啾地歡唱,遠處毛團似的褐色野兔蹦達著玩耍,看到人來了才慌忙地逃開,然後在自以為安全的地方抽著鼻子好奇地看著來人——對荒野有一些瞭解的人可以從它們的毛色上
看出現在是溫暖的春夏季節。
然而,樹上懸掛著屍體,灌木叢後倒著屍體,草地上是搶食人肉的野狗,樹上是被人肉撐飽了飛不動的烏鴉。
收屍隊收集了屍體和屍塊深埋,在羅怡的指導下,在深坑裡又加上了石灰。
那以後許多年,羅怡的噩夢中還有當時所看到的:腫脹、*、流膿、爬滿了蛆蟲的屍體,兩眼早被烏鴉叼去,那空洞的眼眶還望著她孩子的方向——她年幼的孩子在離母親十五步的地方被切成了兩段,不是一刀切的,而是
像屠宰牛羊一樣,慢慢割口放血而死的。
起初,見到這些情形的時候,她嚇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