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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達爾克的尾巴來回擺動著。因為恐懼,他的爪子張開了。“星星顯示出我們的命運,而你能讀懂天上的預兆!”
耶納爾博的視線從阿夫塞轉向占星師。薩理德閉上雙眼,他顯然感到不舒服。或許是這個醫生太瞭解他,太清楚他的意思了。但也可能他根木不知道他剛才說了什麼。
過了一會兒,薩理德輕輕磕著他的牙齒。“你也許誤解我了。”他說,“我是一個占星師,但並不是說,我的話都是上帝的啟示。也許我只是想表達一個簡單的意思。那就是,作為恐龍,我們的進步取決於下一代是否有敏銳的思想。”
蒙達爾克似乎還想說點什麼。但就在這時,俯臥在他們面前的阿夫塞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聲音是從胸腔深處而不是喉嚨裡傳出的。耶納爾博馬上移開。醫生靠上前去,把自己的耳洞貼近阿夫塞的胸部。
“怎麼樣?”薩理德急切地問。
“他的心跳更穩定了。”蒙達爾克把手掌放在阿夫塞的前額上,“體溫已經高於周圍的溫度,這意味著他體內的新陳代謝已經加強。”他叫道,“帕特爾,拿幾碗血來!”
蒙達爾克的醫療隊訓練有素。不一會兒,一個年輕小夥子端著一個淺盤走進來,上面放滿了用黏土做的半球形碗,碗裡是紅色的液體。從身量上看,帕特爾的年齡和阿夫塞差不多。他把盤子放在桌上,端起一碗走向阿夫塞。他扳開阿夫塞的下顎,把血水注入他短短的鼻口。血順著喉嚨流了下去。
蒙達爾克離開大理石手術桌,示意薩理德和耶納爾博跟他過來。他輕聲說:“動物的血液能夠使他不再脫水。還有,血的味道通常能夠喚醒病人。他現在正在努力恢復意識。”
帕特爾給阿夫塞灌了三碗血水,很多從張開的鼻口溢位來,在手術桌上流了一大攤。突然,阿夫塞咳出一口血水。帕特爾立即停住不灌,把阿夫塞的頭轉向一側,讓他直接把血水吐在桌子上。
“他快醒了?”耶納爾博問。
蒙達爾克彎下身子,緊緊抓住阿夫塞的肩膀。薩理德驚訝地眨著瞬膜。
“身體接觸常常可以產生反應。”蒙達爾克抱歉地說。但阿夫塞的咳嗽很快停止了。蒙達爾克輕輕搖晃著他,沒用。
醫生輕聲命令道:“草根。”
“他不行了?”薩理德問。
蒙達爾克的回答直截了當:“我不知道。”
突然,屋裡響起另一個聲音:“你要救活他,蒙達爾克。”
大家轉過頭來。“迪博王子——”所有人都向他行讓步禮。
“我說過我會回來的。”迪博說,他看了看耶納爾博,“很高興你能來。”他說,又轉向薩理德,“很高興你也在這裡,占星師。”
薩理德似乎有些不自在,很快朝門口走去。他朝蒙達爾克行了個讓步禮。“你把他照顧得很好,非常感謝。”然後又不假思索地加了一句,“哦,還有,請不要對阿夫塞說我來過。”說完,老占星師急匆匆穿過走廊,完全不像一個身體龐大、上了年紀的老人。
“你採取了什麼治療措施,大夫?”迪博問。
“能做的都做了。”蒙達爾克道。
迪博又轉向耶納爾博,“你呢?”
“我做了我能想到的所有祈禱。”高階祭司說。
迪博搖搖擺擺地走向手術桌,“那麼,讓我來試試吧。”
黑暗中……
有一種聲音。
音樂?
是的,音樂。是一首民歌,《拉斯克的遠航》。
如此美妙,如此迷人……
他朝東方航行。
河水拍打他的船沿。
終於,一陣和風從波浪間升起
音樂響起來了。
不要睡覺。
別睡,快醒過來!
但黑暗是如此溫暖,如此誘人……
不能陷進去。
醒來!回到光明中來。
真難啊,就像要沒有茸角的嬰兒衝開蛋殼。
還是睡吧,放鬆,休息。
太累了。
不……
不!
他努力睜開眼瞼。光線透過內瞬膜射了進來。努力,再努力:把眼睛睜開。
音樂多美啊。
“迪……博……”王子停止了歌唱,高興地把尾巴撞得砰砰響。
“阿夫塞,你的耳洞塞住了嗎?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我們的。”
阿夫塞虛弱地磕